陳月走到那張躺椅邊,半蹲著在地上,將那臉色青紫的小孩給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環抱,用右手拇指掌關節頂在小孩的腹部,左手按壓在右手拳頭上,向上向內,迅速衝擊十次。

“咳咳!!哇哇!!爹!爹!”

隨著一塊小蘋果塊從嗓子眼裡飛出來,小男孩整個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揮舞著雙手衝著他爹哭喊。

陳月看著系統揹包中的一兩白銀和那醫療——急救兩個字的亮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成了好,成了就好。

牛芳此時則是快步從身後衝上前來,將陳月摟到自己身後道:

“掌櫃的,方才都是我家么女她不懂事,現在看來您孩子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

說完,寬大的手拉著陳月就往外走去。

白胖掌櫃見了趕緊道:

“哎呀!牛妹子!你這不是在埋汰我老張嘛!我老張也不給你來虛的,今日感謝你女兒救我這胖小子的一條命,將來這有啥幫的上的,儘管來找我老張,萬賬房你來。”

一身穿深灰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上前來,

“掌櫃的,有何吩咐?”

白胖掌櫃側過身去低聲說了幾句,便看那賬房多瞧了陳月兩眼,點了點頭。

牛芳得到這句話,臉上頓浮喜色,但又想到了方才那危險的境地,自己女兒若是沒有救下這小男孩的後果,臉色又是一白。

總之,陳月偷偷瞅見,這牛媽臉上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臉的功夫趕得上川劇變臉了。

“多謝張掌櫃。”牛芳緊緊攥著陳月的手,接過了一個菜籃子,裡面盛滿了還未編織過的綵線,這是牛芳接的材料,往日裡工錢一般都在綵線下面,不過彩繩記的工錢一向都是點的清清楚楚,給當事人看過才壓箱底的,

牛媽這會兒還頗有一些後怕,倒是沒清點,當然了,她也相信,自己女兒剛剛才救下掌櫃的他兒子,應是不會在錢財上哄騙她的。

等到走到了陳爹做活的地方,牛媽才漸漸的平穩了下來,攥著陳月的手也不再微微顫抖。

陳月心中有些愧疚,她的便宜老媽似乎是真的嚇到了,畢竟,這裡不是現代社會,有權有勢的人,想要你的命,那是輕而易舉,可,她不後悔救人,

頂多就是後悔,

應該披個馬甲啥的?

“芳兒,你咋來了?”陳爹聽見工友說他媳婦來了,趕忙從院裡走了出來,他這接的活就是幫人修火炕,當然了,關鍵的他不會,但是按照師傅的要求砌泥巴他還是會的。

這樣沒啥技術的活,自然也不會給太高的工錢,不過主家管飯,雖然是糙米飯,但那也比耗費家裡的糧食來的划算,裡外裡,這不就省下兩個人的口糧了。

牛芳眼睛有些溼潤,伸出手拍了一下陳爹的肩膀。

那常年下地的掌力,硬是讓陳爹這樣的大漢都忍不住的一個踉蹌。

“你個虎娘們,幹啥呢?”

牛芳本來看見陳爹踉蹌還有些不好意思,聽見這話頓時來氣了,伸出手來,在陳爹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

“喲喲喲!輕點,輕點,我錯了,我錯了!”

牛芳翻了個白眼道:

“你都不知道你女兒她剛才多虎了吧唧的,就彩繩記那掌櫃的,記得不?得,估計你也不記得,他兒子眼看快嗆死了,你女兒上前就去揍人家,還揍得老狠了,當時都快把我嚇死了!”

陳爹聽見這話,倒是沒先言語,

摸了摸後腦勺,看著陳月道:

“是挺虎的,隨你娘!”

牛芳站在一旁,臉色就像是打翻的墨汁,只是瞧見那院內有人偷偷的向外瞧來,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