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壽都輸了,我們如何是他的對手?看來還是把碧遊宮的訊息告訴他吧,犯不上我們自己遭這大罪,讓更強的人來對付他!”

“等!他在炸法壇,是我的法壇被炸了!當真囂張至極!可恨!大顯華光法主得罪的你,炸我的法壇做什麼!”

五位法主看著火焰,此時五雷頂教的法主陡然面色難看,他的小法壇已經裂開了,顯然是姬象開始拆到他的地盤了。

邊上有人說風涼話,廣澤法主哈哈一笑:

“人家用的是雷法,卻拆了你這雷法的壇口,滅了你的道場,到底是不同雷法難以相融,不如你請雷王下降與他鬥鬥,說不定他的雷法就無用了呢!”

“再說了,六宗同氣連枝,你剛剛那話,可不對勁啊!”

這時候,火焰之中傳出大顯華光法主的聲音:

“別高興了,他不會僅炸我的法壇,誰的都逃不掉,而且此人非同凡響,那曾經與我小鬥一番的陰靈子,似乎已經被他所殺,他身邊帶著個年輕道童,應該是上清派中的弟子,恐做不得假話。”

“諸位,到了這個時候,六宗的寶物決不可被他人所奪去,這上清法界被他奪回之日,我等六宗也就在七十二派之內除名了。”

“所以,既不能將法界拱手相讓,也不能告訴他碧遊宮的位置,我們更不能去通知碧遊宮。”

五法主中,觀音法主神色凝重:“他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告訴他碧遊宮的位置又何妨,難道他還能打得過宮主不成?”

“去碧遊宮就是去自尋死路。”

卻不料大顯華光法主在火中嗤笑一聲:

“你以為你們知道的碧遊宮,真的就是碧遊宮?你們以為你們見到的宮主,就是真正的碧遊宮主宰?”

“你們見到的,只是碧遊宮想讓你們見到的。”

“眼下這人,恐怕也不是單單來找宮主麻煩的,而是要找宮主身後的真正主宰。”

大顯華光法主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我告訴你們,其實碧遊宮和上清派,似乎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但這一點我也不敢確定,因為當初關於那陰靈子的事情,我曾經去問過宮主,得到的回覆卻是模稜兩可,直接被搪塞掉了。”

“所以,下茅山七十二派,都是碧遊宮的棋子,是他們的劍戟,如果一柄寶劍生鏽了,折斷了,那麼它還有用嗎?劍戟的作用就是掃清障礙,而不是被障礙掃清。”

如何在高層次的爭鬥中,保全自己的實力,能夠全身而退,這才是他最優先考慮的,現在告訴碧遊宮這裡出了事情,那麼就連棋子恐怕都沒得當了。

六宗經營了丁甲城七十年,決不能損了自己的道統和底蘊。

五位法主聽了大顯華光法主的話,都眉頭緊皺:

“真正主宰?”

“我等就算是棋子,但也是過河的卒子,說舍就舍,未免太過於武斷,我看,還是通知一下的好。”

“我等也不是怕死,更不是不戰而走,而是盡力卻失敗,這算不得什麼事情。”

“說得對,就算真有主宰,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捨棄我們,天下難以處理的事情多了,我們本就不是三山級的大宗門,對方找來了個天人級數的強者,這本就是我們應付不了的災難。”

五位法主依舊有人認為應該告訴碧遊宮,這都是為了道統不受損,在答案出來之前,每個人的選擇沒有對錯之分。

但是大顯華光法主告誡道:

“我並沒說碧遊宮會捨棄我們,但我知曉一些事情,有些下茅山法教的道統,似乎正在逐漸轉變,和碧遊宮聯絡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六宗守著丁甲城,只看著這一片地,你們沒發現,那些和碧遊宮常有往來的法教,他們的行事越發乖張奇詭了?”

火焰映照五位法主的目光,他們心思不定,此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顯華光法主繼續道:“這終究是我們的大劫難,那麼,為了渡劫,還是用老辦法。”

“借命吧,反正我們已經借過一次了,那一借,得了丁甲城七十年道統的安穩,現在再借一次,丁甲城這些民眾,我們平日幫助他們降妖除魔,現在又到了索要回報的時候了。”

“七十年的太平,這可不容易得到,通告各家,取命一用。”

五位法主面面相覷,每個人的臉孔都退到火焰之後,他們身形扭曲,各自消失在自家主壇。

只有大顯華光法主,此時身處於火焰之中,還沒有從裡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