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動嗎?”餘雲岫手執花枝,憂鬱問道。

王玉折道:“不,等六大家族動。”

人罰現在若動,便是個靶子。

另一方隱蔽之處,深淵眾人坐在一起。

楊玲瓏站在僻靜處看向濃霧繚繞的山峰,蹙眉擔憂道:“五鎮守使大人還在裡面,也不知情況如何。”

身旁,有人輕聲說道:“她與聞谷主乃是至交好友,不會有問題的。”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阿輝。”楊玲瓏眉頭一鬆,側頭笑道。

範輝此時神色溫和,沒有在旁人面前那等隱含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瘋狂和神經質,顯得與一般年少修士並無不同。

“我說的當然沒錯了。”範輝晃晃手指,帶著孩子氣的得意和自信。

楊玲瓏笑了笑,目光定在他腰間有些開線的荷包上,微微皺眉道:“這荷包何時壞了,還好我重新又縫了一個。”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嶄新的帶著淡淡清香的荷包,自然而然的俯身解開範輝腰間的舊荷包,將新的掛上去。

範輝怔怔看著她白皙的脖頸,眉眼溫柔極了。

“好了。”楊玲瓏道。

她稍稍退後兩步,打量了下範輝腰間的荷包,讚揚道:“阿輝這樣好看。”

範輝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將高出半頭的腦袋以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難受的姿勢,將下巴放在女子肩膀上,偏偏當事人還樂在其中。

楊玲瓏無奈的摸摸他的腦袋說:“好了,阿輝都是大人了,不要總是撒嬌。”

範輝側頭看到她微紅的耳垂,垂眸掩去眼底的灼熱之色,笑哈哈道:“是玲瓏你總害羞嘛。”

“好了,別鬧了。”楊玲瓏神色鄭重了些,詢問道,“你來這裡,盧少君可知道?”

範輝神色嘲諷道:“少君忙著與聞谷主隔空鬥法,可顧不上我這個小人物。再者如今天機紊亂,他可不似以前那般無所不知了。”

楊玲瓏微微點頭道:“這事兒我也知道。深淵幾位鎮守使也曾試探推衍天機,最後都失敗了。”

她神色有些歡喜道:“這樣也好,我便能和阿輝多處一些時候了。”

範輝幾近縱容的看著女子眉眼間的愉快,心底也湧出一股股喜悅和溫暖。

尊上與盤踞在當世的最大陰影盧家之間的交鋒,究竟哪方能贏呢。

他暗暗想著,對最終結果卻不得而知,無法預料。

六大仙門此時都湊在了一起,盧家來此處的乃是二長老。

謝家書峰峰主、禮峰峰主,王家戰堂長老、兵堂長老,李家社下大長老、二長老,鄭家祖堂大長老、二長老,楊家祖堂大長老三長老。

十一位長老盤膝坐在一座精緻的屋子裡,這房屋與謝家稷下學宮相仿,屬於一件法寶,可以變小後隨身攜帶,乃是王家提供。

“盧二長老,范陽怎你一人前來?”揚大長老好奇的問道。

盧二長老臉色有些難看,盧家在外的修士正在被人阻擊,他雖不懼怕,卻十分厭煩這等藏在暗處的老鼠。

他想起少君所交代的事,深吸一口氣道:“我與老五一起來的,但老五在中途被人暗殺,盧家跟隨而來的小輩也無一人存活。”

話音落下,其餘十位長老臉色頓變,身姿挺直緊繃。他們對此事都十分重視,六大家族同氣連枝,能對盧家出手且還成功了,意味著若暗處之人對他們出手,定會更加簡單。

李家大長老神色鄭重道:“盧家可有推演出何人所為?”

盧二長老神色有些苦澀:“前些時候,天機突然紊亂,道源之地不知被何人所衝擊,使得天機一脈暫時無法推衍任何訊息。”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哪怕他們不出聲心裡也是慶幸與緊張交替。

盧家無法推衍天機,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誰都有不願讓人知道的秘密,如今這樣倒是莫名給他們一種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