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第二位修士到來,月皎率先出現了。

她很順利來到聞梵音身前,恭敬喚道:“女郎。”

聞梵音嗅著她身上的血腥味,微微皺眉,擔憂的問道:“月皎先生受傷了?”

月皎掃了眼已處理過的腹部傷口,語氣認真道:“已包紮好,我的傷勢並不重,女郎請放心。”

聞梵音這才鬆了口氣,被月皎扶著朝前方走去,她隨口問道:“先生如何知道我所在位置?”

月皎:“……”

她想到在前往深淵前,風清那傢伙湊到她耳邊說將追蹤術法打入女郎體內時,那種驚詫的心情。這次也是接到風清的傳訊,提到女郎瞎、咳,得了雪盲症,身邊無人護持,若她忙完儘快找到女郎。

她這才以最快的速度探知完深淵的訊息,匆忙趕過來保護女郎。

也好在風清告知了她一些深淵的禁忌,否則這次便不是隻受傷這麼簡單了。真是欠那傢伙人情欠大發了。

眼看著女郎還在等她的解釋,月皎臉色一紅,下意識替風清隱瞞:“我、我在女郎身上有留下追蹤術法,以方便在危機時刻能隨時保護女郎。”

她知道這種行為堪稱以下犯上的冒犯,因而直接請罪道:“是我冒犯了,請女郎懲罰。”

聞梵音:你這說謊的能力實在漏洞百出到讓人無法假裝被騙過去了。

她腳步停住,微微側頭朝向月皎,語氣輕飄飄道:“他就那麼好,值得你為他隱瞞?”

月皎一聽便知女郎早已看破一切,無奈說道:“我欠了他人情,而且他並非有意想要掌控您,只是做事一向未雨綢繆,以防不測。”

聞梵音哼笑一聲,繼續走著:“倒是護地緊。”

月皎眼裡的迷茫一閃而逝,女郎這話讓她有些聽不明白了。她不過是還人情罷了,怎麼就談得上護地緊?

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反駁,從女郎的態度上看,此事便過去了,女郎不會追究太好了。

完全不知道風清早已立下大功,聞梵音無論如何也不會當即過河拆橋的月皎還在努力幫風清說好話,所以被聞梵音誤會他們的感情,也說的過去……吧。

聞梵音語氣肅然道:“說說在深淵裡查到的東西吧。”

月皎神色也嚴肅了下來,她毫無隱瞞、細細說道:“我五日前便已至深淵之上,第一次想要靠近深淵,被鎮魔塔散發出的力量阻擋,第二次我特意想辦法繞開鎮魔塔,卻被從深淵下方的汙穢之氣阻攔。第三次才真正成功進入深淵。”

“深淵下方除過一處宮殿外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源。裡面的怨氣、不甘等一起負面氣息全都可以找到。深淵下方除特有的能夠吸收這些負面氣息的生物外,再無其他。而能生長起來的植被放在外界也屬於毒物,可使人感染心魔,更容易迷惑他人。”

“若被左道邪修利用,怕是很容易能將他人煉製成傀儡。”

月皎細細介紹了下深淵下方的環境,這才說起重點:“唯一有光源的地方便是一座粗獷高大又滄桑古樸的宮殿,但那座宮殿被封印了。”

她帶著一絲激動道:“女郎,我在封印外見到上章真君了。”

聞梵音神色一變,腳步一滯,一字一句重複道:“你見到上章真君了?”

“對。”月皎肯定的說,“上章真君就在深淵,是他封印了宮殿。女郎,我懷疑宮殿裡有強大的人類無法匹敵的存在,否則真君不可能會封印那處。”

聞梵音隱隱恍然,原來九嬰在千年前是被上章真君封印了,那麼——“他已隕落?”

月皎搖搖頭,說道:“真君周圍有一股玄奧力量護持,我無法靠近,無從分辨真君生死。”

聞梵音微微皺眉:“你又如何確定他便是上章真君?”

月皎並未隱瞞道:“我曾跟隨雲霄真君的護道人杏雨前輩修行,也曾拜見過雲霄真君幾面。雲霄真君的房屋內有上章真君的畫像。那人與上章真君一般無二。”

頓了頓,她嚴謹的補充道:“除非有人假扮上章真君佈下陰謀,或者是有人與上章真君長相一模一樣,否則那人便是上章真君。”

聞梵音聯想到之前見到九嬰時,九嬰所言千年前突兀的封印,再加上月皎探查到的東西,她慎重問道:“除了你外,你認為如今前往深淵的年輕一輩天驕,有何人可與你一般下到深淵查到這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