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眼裡閃過一絲溫柔道:“您請放心,也請您保重身子,我在等您再次重聚。”

她直起腰朝純熙微微頷首打過招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聞梵音目送她離去後,將紙開啟看了眼後,便直起身子道:“純熙,我們也走吧。”

她又拿出一張紙落在桌上,是她寫給親友的留言,大意是她先去北方尋找上章真君的線索,有緣再會。

純熙眼尖的看見了,遲疑片刻道:“您就這麼走,不怕鄭二姑娘找您算賬?”

聞梵音呼吸一滯,沒好氣道:“閉嘴。不會說話便保持沉默,懂嗎?”

純熙:“……是。”

啊,原來老師是準備偷溜啊。她還真以為老師與鄭二姑娘心有靈犀,默契非常呢。

聞梵音撐著破妄傘,與純熙看了看方向,不緊不慢地朝北方而去。

她們離開後,距離小院不遠處的後山梅林處。月皎一腳踩在風影胸膛,不耐煩道:“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你拉我裡這裡作甚,我很忙的。”

風清輕咳一聲,無語道:“我只是想給你些建議,誰知道你一腳就將我踹倒了。你怎能見人便打,太暴力了。”

月皎眼神漂移了下,不好意思地輕輕挪開腳道:粗聲粗氣地掩去色厲內荏:“有話你直說,鬼鬼祟祟誰信你是好心啊。”

風清看出了她的窘迫,好心的沒有拆穿。他理了理亂起來的衣裳,拍了拍胸膛的腳印說:“你若是去深淵,一定要記住女郎的話,將你放在第一位。”

月皎點頭:“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風清上前兩步,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月皎神色一動,立刻側頭看向風清:“你……”

“噓。”風清伸出右手食指搭在唇邊,帶著笑意道:“禁言。”

月皎立刻閉嘴,沉默了會兒,她彆扭道:“謝了。”

“既要謝我,謝禮由我來定。以後我若得罪了你,你少揍我兩頓如何?”風清當即便道。

月皎反應比他激動多了,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不可能。不揍你我手癢癢。”

月皎說罷,窘迫地別過臉。有些懊惱的想,怎麼就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風清從她臉上都能看出她在想的事,一時間神色微妙起來:“……”很好,我記住你個暴力的憨憨了。

“暴力的笨蛋!”風清嘟囔道。

月皎緊了緊拳頭:“你再說一遍!”

二人對視一眼,互相‘呸’了一聲,轉身朝不同方向而去,連頭都不回。

這副模樣,無論誰看都會覺得雙方關係不好,互相嫌棄。除了看出本質的聞梵音外,誰都不知這二人是可以互託生死,信任無間的關係。

大雪依舊不停,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裡是平坦的大路,哪裡是低凹的坑。

聞梵音站在路中央,神色無比嚴肅道:“純熙,你確定我們不會踩到亂七八糟的東西,會順順利利的,對吧?”

純熙走在前方,身姿是前所未有的自信:“當然。老師您都問了六遍了,若真踩到東西那也是我,您就放心吧。”

她心裡很爽,強大又有威嚴的老師只能靠她,依賴著她……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以往無感的雪花都精緻漂亮了許多哎。

聞梵音從她的一次次保證中得到安心,但心裡卻完全不敢信任啊。這學生腦袋不聰明,剛才走過的那段路就給踩中一條凍僵的蛇,差點嚇得她扔了傘。

這就很過分了,那自信的身影也完全不靠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