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舒嘴角的笑意消失,她嘆了口氣,順從道:“好,我就選左邊那間。你若有事,可直接喚我。”

待好友離開後,鄭明舒眉頭一凝,大感苦惱。好友根本不曾從二位先生的去世中緩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她那身體若鬱結於心,怕有得受了。

鄭明舒想了想,折起一隻飛鶴朝謝家傳去訊息,催促謝歸亭儘快讓新的護道人趕來。好友的注意力和興趣放在新人身上,便不會太過傷情了。

另一邊,聞梵音回房後,純熙會意佈下隔音陣法。

“純熙,那隻守護獸如何了?”聞梵音問道。

純熙一想到剛出仙人墓不久,父親便傳遞來的訊息,抬頭看看老師,眸色幽幽。

明明相隔遙遠,也不曾互相傳信,為何你們能猜中對方在想何事。

她神色認真道:“父親傳信來,言守護獸在鳳鳥盟內正在研究。時間尚短並無效果,但父親讓我對您表示感謝,並……”

她有些害羞道:“多多益善。”父親還真是不客氣啊,老師可不是家裡的工具人,事事聽從安排。

聞梵音神色沒有分毫變化,依舊從容不迫:“哦?多多益善當然可以,大先生拿得出報酬嗎?”

純熙說道:“您可以給出條件,父親會酌情考慮。”

聞梵音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話鋒一轉又說道:“收尾呢?”

純熙比以前有長進多了,這麼沒頭沒尾的話也聽得明白,她回道:“鳳鳥盟內已處理好所有痕跡,只要李少君保持沉默,便不會有問題。”

沒人會知道守護獸被帶到了鳳鳥盟,只會以為守護獸自己跑了。畢竟所有人都在仙人墓呆了大半個月,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聞梵音滿意極了,她想了想,吩咐道:“你派人盯著範輝先生,我想知道他從仙人墓裡拿走了哪樣東西。”

純熙神色一肅,他們在仙人墓裡除了學到上古仙法和學識外,不曾拿到任何東西。這話雖有些貪得無厭,但與範輝比較起來,其她人人確實可以稱得上空手而歸。

“是,老師。我會盡快安排下去。”純熙說道。

大事她無法做主,小事直接可以裁決,讓鳳鳥盟在外的暗哨盯著便可。

“莫要大意,範輝先生可不簡單。”聞梵音警告道。

純熙眼裡閃過一絲訝然,隨即鄭重應道:“多謝老師,我明白了。”

能讓老師專門告誡她,看來這範輝先生確實有些不同。既然如此,先找人試試吧。

純熙心中打定主意後,便聯絡屬下人去處理。她是個幹事雷厲風行的人,不喜歡拖拖拉拉。

聞梵音看了眼學生,不知她莫名燃起來的鬥志是怎麼回事。她並非是事事都要過問,得給人留下私人空間。

打發走純熙後,聞梵音坐在床邊微微皺眉,眼裡劃過一絲不悅:“擅自闖入女子閨房,閣下可並非君子。”

話音落下,一道穿著月白長袍的老者顯出身形。

“聞谷主勿要見怪。鄭家那丫頭看得你是在嚴實,老朽也只能出此下策。不過谷主放心,不該看的不該聽得,老朽心中有數。”老者摸摸鬍鬚說。

老者笑起來時,臉頰邊甚至會出現一個小酒窩,帶著幾分單純的稚氣,若是普通人見到這樣慈和的老者,定會新生親近之意。

但無論如何,聞梵音都不會有這樣的誤會。能幹出闖入閨房的事情來,可不是鄰家老爺爺能幹出來的事情。

聞梵音站起身,歪歪腦袋看向老者,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麼說來,閣下還是有正經事了?”

老者撓撓臉頰,憨態可掬道:“是有些正事要談。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多謝谷主於仙人墓中的救命之恩。”

聞梵音眨了眨眼睛,靈動中帶著如同雨後山水的剔透感,清雅秀致:“倒也不必如此客氣,閣下有何事還請直言。純熙,奉茶。”

她微微提高聲音,不過片刻時間,純熙便端著熱騰騰的梅花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