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雪依舊,飄揚的雪花將天地渲染成一片白,無論走在何處都是一片白茫茫。

坍塌一半的房屋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已恢復如初,此時聞梵音已醒來。

她意識回到體內時,只覺得腦袋鈍鈍生疼,身上治癒之力一轉,平復了所有傷痕後才好了許多。

睜開眼睛的瞬間,鄭明舒已察覺走了過來。

“明舒?”聞梵音聲音虛弱道。

鄭明舒拿起一杯熱水坐在床邊,扶起她替她餵了兩口水後,這才放下杯子道:“好些了嗎?”

聞梵音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說:“好多了。我醒來後,身上的傷便已治癒,好好休息便無事了。”誰能想到那意外來地這麼快,身邊二位護道人還派不上用場。

鄭明舒對她的醫術很是信任,聽她這般說罷,面上的憂愁也一鬆:“那就好。昨夜害你受傷的人已被純熙抓住,你要見見嗎?”

聞梵音一聽,眸色一沉,道:“抓住了?我昏迷前看到兩道影子在互相打鬥,是那二人吧。”

鄭明舒並未隱瞞,將二人的身份以及昨夜造成的傷亡都訴說了一遍。

儘管她話語裡並未帶出多少不滿,更多的是客觀立場,依舊讓聞梵音察覺出幾分厭惡和殺機。

聞梵音聽完沉吟片刻,說:“既是純熙抓到的,便交由純熙處置,我相信純熙不會讓我失望。”

見好友做了決定,鄭明舒會意打住這個話題,轉而提起迎秋、丹楓二人。昨夜二人實在失職,完全未曾盡到護道人的職責,她無法只是看著。

聞梵音對她所言的處罰並未提出異議,直接拍板:“便按你說的辦吧,你總是對的。”

有些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

鄭明舒欣慰的點點她的鼻尖道:“早該如此。”

話音落下,二人都有些怔忪。

鄭明舒有些晃神,回憶起十幾年前的事,很快便又從記憶的畫面中抽離道:“我去告知純熙姑娘一聲並讓她守著你,我去看看其他被波及的人家。梵音,你好好休息。”

哪怕傷勢已好,失血過多依舊讓好友身體虛弱,能好好歇息休養身體才好。

鄭明舒離開後,聞梵音抬手按了按包著紗布的額頭,頭又有些疼。

她喃喃道:“剛才的畫面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遺忘的記憶還是別的?”

她細細思索著,眼底情緒晦澀深沉,好似有無盡的黑暗在其中翻湧。

是曾經遺忘的記憶呢。

畢竟她對明舒的好感來得莫名,而明舒應有類似感覺。她們互為至交時,可不曾同生死共患難,且互有隱瞞,未曾坦露真心。

如此境況,她們依舊憑依著那份好感相知相交,定有原因。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看來,得想辦法查查明舒了。

她垂眸考慮了下,喚道:“純熙。”

純熙抬步走進來,在鄭明舒離開後她便守在這裡等待老師傳喚。

“老師。”純熙應道。

聞梵音單手托腮,漫不經心道:“將那二人送去鳳鳥盟,大先生會處理。”

無外乎餵給妖獸,或是拿來做研究。以大先生追求永生到瘋魔的地步,怕是做研究居多。

這麼一想,許是她與那二人未來還有再見的可能呢。

純熙對此並無異議,並遞給她一個小巧的貝殼:“老師,這是我連夜製作的防禦陣法,您隨身攜帶。下次碰到類似情況,陣法會立刻啟用,保護您的安危。”您也不會再被砸破腦袋而讓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