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明舒的話,聞梵音輕咳一聲,放下茶杯站起身,神色歉疚道:“累及明舒,是我不對。”

她打量著好友的模樣,笑容柔軟道:“你沒有梳妝打扮時,顯得更是婉約柔美。明舒,你真美。”

鄭明舒眼裡飛快劃過一道笑意,臉上卻依舊不喜不怒道:“哦?莫不是你以為這般誇讚我,我便可輕易繞過此事?”

聞梵音隨意坐在桌前,白色長袍玉帶束腰,披散著長髮,面容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既不親近也不疏離,但看向鄭明舒的眼神溫和許多:“我知明舒捨不得責備我,我以後定會多注意身體,你莫要再擔心。”

鄭明舒牽起她的手將人帶到床邊,眉宇微蹙,不贊成道:“你穿的這樣單薄還說會注意身體?”

她伸手摸摸好友冰涼又蒼白的臉,憂心道:“我聽謹之提過,你身上有緩解的藥,你是不是沒吃?你身體不適總不能一直忍著。”

聞梵音無奈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出門時並未料到會這般嚴重,藥在乙木閣放著,並不曾帶出來。”

鄭明舒撫了撫她的頭髮,見她乖乖巧巧的模樣,忍不住心疼:“是否今日治療雲悅累到了?”

聞梵音垂下眼簾,像是害羞一樣,輕聲說道:“還好,不是很累。”

她抬眼看向鄭明舒,笑容溫暖極了:“我會保護好自己。”在找回記憶之前,絕不會受傷。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隨時都能被風吹散。那雙眼睛裡像是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很快卻又散去,彷彿幻覺一般。

鄭明舒不會認為看錯了,她心下一跳,總覺得這一瞬好友距離她很遠,遠的她終其一生都難以觸及。

“梵音。”她不受控制的喚道。

聞梵音側頭看向她,疑惑道:“嗯?”

“沒事。”她釋然一笑,輕輕揉了揉好友的頭髮。無論以後會有何變化,她相信自己都會照看好好友的。

“那穢物是怎麼回事?”她想起站在門口時察覺到穢物氣息的心情,唯恐好友受到傷害的恐懼和慌亂。

不得不說,認識好友後,很多感情她都是第一次體驗。

聞梵音思考了下,神色真誠道:“它們可能是來滅口的。”

鄭明舒一愣,滅口?

“你知道了它們不為人知的秘密?”她語氣肯定的問道。

不等聞梵音回答,她便從聞梵音的神色中窺見了答案。

她沉吟片刻,直言道:“一旦超過二人以上,秘密便不算是秘密了。梵音,為保證你的安全,你完全可以將秘密宣揚開。知道的人多了,它們一直追著你滅口也沒用。”

聞梵音詫異道:“可李少君知道。”

“無憂知道很多。”鄭明舒神色慎重道,“你必須將他排除在外。這世上沒有他看不透的東西,只有他願不願意。他聰慧卻孩子氣,若非雲悅一直管束著他,怕早就出事了。無人願招惹無憂,不去理會他,他很大可能也不會理會你。但若犯在他手裡,他便會將你所有不堪的秘密公開。”

想起那個任性的竹馬,便是鄭明舒也大感頭痛。

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信守承諾,有原則底線並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