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梵音瞳孔猛地一縮,驚奇地發現這女子身上的屍斑全都消失不見,臉上屬於死人的青紫也消失不見,面色紅潤氣色良好,就像剛睡著一般,但這人確確實實沒有了呼吸和心跳。

她心中一跳,腦中又一次閃過四個字——絕對治癒。

聞梵音沉默了片刻,又一次笑了起來。

她這次抬頭再看周圍的環境時,眼裡明顯多了什麼東西。之前帶著一種客套和拘謹,此時轉變成了主人家的恣意張揚,隨性無畏。

很明顯,這神醫谷被她看中了,她將這裡作為自己的落腳點,作為她的家。

至於剛才的血霧是什麼,聞梵音仔細感知了下身體,發現並沒有半點不對勁。

但她臉色卻一下子白了下去,喉嚨發癢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病弱。永久負面,不可消除。

聞梵音眨眨眼,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屍體上。

冥冥中感應到那血霧大概是這姑娘的血脈力量,這人殘存的意識將血脈力量送給了她,讓她幫助其完成心願。

但她拿走了這姑娘所有的東西,這姑娘禮尚往來便送給了她一個負面效果。

聞梵音無所謂地繞過屍體走向裡間的床榻,床榻還有一絲凌亂,像是主人剛剛起身沒有收拾。

床榻旁邊放著一張木桌,桌上是一盞燃燒殆盡的燈盞,燈盞旁邊是一封展開的書信。

聞梵音上前看了眼,這封信已經舊的發黃了,上面的有些字跡都模糊了,但大致意思也能看的明白。

這是神醫谷上一任谷主的書信,表示當那姑娘看到信時他已經過世,讓這姑娘學好醫術,將神醫谷傳承下去。不到醫術大成不得離開神醫谷。到她醫術可以外出行醫時,可以前往陳郡謝家認親。

聞梵音喟嘆,雖然她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但一日之內便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和家人,這可真是太有趣了,一切都像是安排好就等著她接手一樣。

她目光莫測的盯著神醫谷的一切,頗有興味勾了勾唇,喃喃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聞梵音用了三日時間將神醫谷走了一遍後,將真正的主人葬在了神醫谷後山那片墓地裡,那裡也是神醫谷歷代弟子的埋骨之地。

做完這一切後,她站在神醫谷中央,深深吸了口氣,輕鬆自在道:“這裡真正屬於我了。”

話音落下,好似有無形的屏障碎裂,世界變得真實了起來。清風拂面,蟲鳴鳥叫極其清脆。天空白雲浮動,地上樹影婆娑。

點點陽光灑在身上,她心情十分愉快,大概這就是新生吧。

輕鬆睡了個好覺後,聞梵音循著前任谷主的足跡晾曬藥材,在藥田除草澆水,翻看著房間內的醫書,抓山間的一些小動物試試絕對治癒的力量,這樣平靜的日子讓聞梵音生出一種避世隱居的悠閒。

不過半個月後,有人闖入神醫谷,打破了這一切。

來人有三位,其中一位身著月白錦袍,頭上玉冠簪發,腰間別著一直長笛。他眼裡雖然帶著擔憂,面上卻笑意灑然,讓人一看便覺得可靠又舒適。

“範兄莫要擔憂,范陽盧家既已卜算出你的一線生機在神醫谷,現今也已找到神醫谷,你身上的毒很快便可醫治。”他扶著身著藍色勁裝、面容蒼白的青年安慰道,“傳言神醫谷傳承上古醫道,這毒定不在話下。”

範輝目露信任,放鬆了心神道:“嗯,一路上麻煩謹之了。”

“只是麻煩了謹之嗎?”清爽的聲音帶著毫無心機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