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恆解釋道:“那是稷下學宮,是謝家的鎮族至寶,我們幾家的弟子都在裡面學習。偶爾也有其他天資出眾著被謝家破例收入學宮。”

鄭明舒微微一笑,染上了幾分還是學子的純粹,道:“說起來,我們還沒有結業呢。”

李玉恆:這種時候就不要點出我們是逃課出來的吧,忒掃興了。

這時,悠然鐘聲突然響起。

李玉恆與鄭明舒、雲破、月初四人都錯愕的看向虛空,只見周身玄黃的大鐘懸浮於虛空上若隱若現。其後一束桃花枝不輕不重的敲在上面。每敲一下,大鐘便震動一下。

聞梵音目光看向大鐘,微有些心悸。

他們錯愕間,那鐘聲卻響個不停。

“一、二、三……七,醒世鍾七響,眾仙集結。”李玉恆語速鄭重道。

鄭明舒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喃喃道:“剛是雲霄真君敲響醒世鍾,看來是出大事了。”

鐘聲響動間,聞梵音只覺得腦中似乎無數畫面翻滾,讓她頭疼欲裂。她的手緊緊攥住,臉色煞白。可等鐘聲停下後,腦海又是一片空白。

李玉恆與鄭明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是那塊玉佩。”

他們都是家族中天賦數一數二的,在家族事務中有一定話語權。家族內的訊息哪怕他們當時並不知道,但後續總不缺追隨者傳遞。

這段時間發生地足以驚動鎮海神針般存在的雲霄真君,除了在湖中意外發現的疑似上章真君隨身玉佩的事情外,再無其他。

看來那玉佩的事情已有定論,否則雲霄真君不會耗費力量敲響醒世鍾。

鄭明舒側頭朝著聞梵音剛想說話,入目卻見她面色煞白,氣息虛弱。但偏生她身板挺直,裙襬垂下,顯得身子羸弱的同時又好看的緊,一舉一動都是浸入骨子裡的風骨,仿若秋日流水。

鄭明舒面上鎮定自若,拿著團扇的手指頭卻用力到發白:“梵音,你哪裡難受了?”

聞梵音緩了緩,待腦中那尖銳的疼痛消失後,渾身輕鬆也無異樣。

她伸出手揉了揉額角,輕聲道:“老毛病了,可能最近在水上的日子較多,受了些寒氣。明舒放心,我並無大礙。”

鄭明舒這才鬆了口氣,但神色依舊有些擔心。

她猶豫了下,說:“醒世鐘響,仙門眾人必齊聚謝家等閒坡。梵音,我帶著你走一程,可好?”

說話間,頭頂已掠過兩道仙光。

聞梵音不明所以,這帶著走一程何解?

很快她不用疑惑了,因為鄭明舒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背上,以一個擁抱的姿態帶著她飛了起來。

這合理嗎?

聞梵音面上好似毫無所動,實則有些呆滯。

既然能飛,為何還要在水上漂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