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怎麼抖成這樣

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辨識過之後，徐太醫又命人取了銀針來試，銀針微微變色，卻又不是那麼的明顯，他仔細確認之後才道：“皇上贖罪，此物臣不識得，但其中臣辨識出來的幾味藥中雖無毒，可放在一起卻相剋，人若服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這身子就要垮掉了。”

沈芙玉伸手從他手中拿過了藥，但說實在話，她對這些一竅不通，但想來這藥也不只是相剋這麼簡單：“好陰毒的手段，是想要了灝兒的命嗎？”

“好好查。”秦致逸道，“朕倒要看看這幕後主使究竟是誰，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皇子下手！”

怒喝一聲後，其餘人紛紛跪下口稱息怒，常福也不敢延誤，直接帶著那宮女就下去審問。

秦元灝平安無事，哭夠了之後這會兒正安靜的坐在沈芙玉懷中，但是他午睡後醒來一般要鬧著喝奶，但乳母歇菜了這頓秦元灝是吃不上了。

好在在沈芙玉手裡這孩子老實，給了些能吃的點心啃著他也沒有鬧騰，乖乖的吃著看著就招人喜歡。

在這裡守著的小宮女一直是在外面做灑掃的，兩個人跪在地上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送膳宮女來的時候，奴婢們正在殿外灑掃，她說是來給大皇子殿下的乳母嬤嬤們送飯的，奴婢們也就沒有在意，直到她進去沒多久之後，殿內突然傳來了狗叫聲，奴婢們才急忙進去，就見著那送膳宮女離大皇子不過幾寸距離，正拿著一包藥粉打算就這麼倒下去！”

“是，奴婢們進去的時候，這送膳宮女已經被狗拖住，情急之下她就打算直接動手，好在撲來一條黃狗直接將她撲在地上，狠狠咬了幾口才讓她作罷連連後退，奴婢們這才慌了的去請了太醫，去稟告皇上與娘娘。”

“先抱灝兒下去吧。”沈芙玉把懷中的秦元灝交給了宮人先帶去別處，等下審問起來，那場面給小孩子看也不好。

乳母與嬤嬤還沒醒來，而外頭那個被拖出去的送膳宮女就已經先要遭不住了。

被宮人拖進來的時候，她捱了一頓刑，身上已經皮開肉綻，刑司的人下手有分寸，既叫人疼的撕心裂肺，又不會讓人輕易死了，這宮女本來就是被狗咬的嚇破了膽，用不了兩下就嚷嚷著自己要招了！

她被帶進來之前還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一下，也沖掉了臉上的血跡讓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樣子。

一側，悅貴妃坐著的姿勢有些奇怪，她一旁坐著的汪婕妤察覺到了她的古怪，看了她一眼後，猶豫片刻問道：“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只覺得手邊的小桌都在跟著顫抖，尤其是許久不見悅貴妃，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瘦的都脫相了，看著就叫人心生疑慮。

“怎麼抖成了這樣？”沈芙玉也看了過去，看著悅貴妃那有些疑神疑鬼大驚小怪的樣子，“不會是這賤婢，是貴妃手下的人吧？”

“不……我……”悅貴妃說話都不順暢，根本沒人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整個人如今都透露著一股子害怕，畏手畏腳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初來乍到時候的風采。

可悅貴妃的確是慌了，她打荊瀾曦跟景王一同出現在宮宴上時就一直這樣，不是身邊的婢女一直按著她，只怕是當場就要嚇破膽子的尖叫起來，到了那二人被帶走才好了一點，哪裡想到後腳出事，還真就是又跟她有關係！

自從被景王強暴之後，悅貴妃什麼都做不好了，整個人每天都懨懨的，自然也故不上再佈置什麼，手下的人也鬆懈於管理，直接就被人鑽了空子。

“皇上，奴才也查清楚了。”常福將那送膳宮女的檔案也拿了出來，“請皇上過目。”

草草看過之後，秦致逸將檔案拍在了桌子上，“貴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忽然點到她，悅貴妃確是嚇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宮女驚呼去扶她，卻是怎麼都扶不起來她，就好像一雙腿被人瞬間抽了骨頭似的，她有些瘋癲無狀，言語混亂：“不是我，不是我！”

喃喃幾句之後又道：“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不要碰我！”

她雙手護在自己身前，整個人縮成一團，雙目無神十分恍惚，盡是懼怕之色：“我不敢了皇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讓景王走！你讓景王……”

心驚肉跳的話下一刻就脫口而出，悅貴妃的宮女下意識的去伸手捂住了悅貴妃的嘴，可捂上了又如何，那不該說出來，不該被人聽見的話，如今可是所有人都聽見了，還聽見了不少。

“大膽奴才，有什麼話是本宮與皇上聽不得的？用你的手去捂主子的嘴，以下犯上是不想活了嗎？”

沈芙玉當即喝了一聲，可池青只下意識的抖了抖，但看向身邊的悅貴妃她咬咬牙沒有動。

但這裡又豈是她能夠阻止的，常福直接揮手讓幾個小太監把池青拉開帶下去，可池青還沒碰到了，悅貴妃見了有男子靠近瞬間就尖叫了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

她瘋了一樣的胡亂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一下撲到了牆上，害怕的在牆邊蜷縮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歇斯底里的聲音帶著顫抖，有些事情猶如噩夢一般揮之不散，她躲在牆邊，又把自己往角落裡面擠了又擠，婢女池青被抓住，她望著悅貴妃這個樣子痛心跪下道：“公主……”

這個樣子，很難想不到她身上經歷了什麼。

“看這個樣子，也是說不出來什麼了。”沈芙玉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這個宮女，是從雲景帶來的吧？後因為悅貴妃不高興被打發了出去，之後一直在六司當差，前幾個月調到了御膳房，送膳則是送去了景王處……”

“既然說是有人指使的，說說是誰吧。”

而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朱顏，此刻證據確鑿，她已經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了：“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