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巫含燕愣了愣,最近她也的確再糾結這件事情,她是為了兩國,才遠從太山嫁過來的,如今婚事都不作數了,她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

“先回去看看就是了。”沈芙玉大手一揮,“糾結什麼,左右不是回去,就是留下,要是想念家人,就回去一趟就是了。”

兩國有合作的利益在,其實巫含燕是否要作為和親公主繼續留在大巽,嫁與大巽男子為妻並不重要,何況反正大巽也出了一個和親公主過去,去與留巫含燕自己決定就好了。

“這倒也是,何況也不著急做決定。”林雲雅也笑了笑,但私心裡她卻有些捨不得巫含燕走,就如同沈芙玉這看似清冷的大婚似的,其實她能稱為知己的好友又有幾人呢?當時出事,後續出宮,昔日的友人又有哪一個來了?

巫含燕如果回到太山了,自然她不好說什麼,畢竟太山才是巫含燕的家,誰想背井離鄉呢?

但如果她真的走了,林雲雅就怕這輩子是再見不到了。

如此又難免覺得可惜。

書信來往,跨越那麼遠,總要數月才能送來一封信,最怕忽然哪一天,這送出去的信,就再沒有迴音了。

“來了來了!”

外頭喜娘的聲音打斷了三個人的安靜,眼下想再多也無濟於事,且過好這一時再說,喜樂聲震耳欲聾,林雲雅笑著跟巫含燕站起來,心中忽然就羨慕的很。

秦致逸平日裡不是龍袍就是常服,在外穿著的顏色也一般很簡單那幾個,乍穿著紅色,人反而顯得有些生澀,唇角那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揚,好似是在回應著那份生澀,年輕人精神抖擻,與一貫外人看到的威嚴模樣大不相同,不是沾了沈芙玉的光,都難見到這情形。

這便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這樣的秦致逸,是隻屬於沈芙玉一個人的,旁人連沾邊兒的份兒都沒有。

此刻的帝王不像是帝王,不過只是個終於娶到心上人的年輕人,他眉毛上揚,眼眸明亮,自看到沈芙玉那一刻,積存的歡喜與期待似乎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快步朝著沈芙玉走去,有些顫抖的伸出自己的手來。

林雲雅在一旁看著,小小聲的說:“真幸福。”

她與巫含燕悄悄從這裡離開,雖說按照民間風俗,這時候才是好玩的時候,可這偌大的郡主府裡並無幾位賓客,索性不如將時間留給他們。

“我今兒才覺得,這幸福不是旁人祝賀來的。”巫含燕面上滿是羨慕,“忽然覺得祝福他人幸福,反倒是成了一種本末倒置的行為。”

“誰說不是呢。”林雲雅打著扇,瞧見那二人的樣子,好像幸福二字便是為他們而誕生一般,根本不需要別人口頭上的恭祝,人家本來就是幸福的。

室內,秦致逸牽著沈芙玉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卿卿,我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雙眸婉轉,沈芙玉笑了笑,沒說出什麼話來,隨後有些抑制不住的發笑起來,笑得臉上有些通紅才道:“我也沒睡好。”

二人對視一眼,再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或許還是這樣平常一點最合適他們,隨意了,卻是最高興的,不必刻意追求什麼,單單只是成親的這一日到來,就足夠歡喜,兩人期盼的,便也只是朝夕相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