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不可能的。”沈芙玉一手撐著腦袋笑了笑,“那可是敵人,本宮只是,不希望他死的太早,從而打亂了計劃罷了。”

“不過按你說的,情蠱發作等於早晚都得死,那就沒有在見到另一半痛苦的模樣突然於心不忍,然後收手的嗎?”

這世上有清醒冷靜的人,也就有為愛情衝昏頭腦的人,寧可自己渾身傷痛,也要心疼被蚊子咬的另一半,這樣腦子不清醒的人,大機率是捨不得自己的垃圾物件死的。

“有。”蟲老頭點了點頭,“但是一般人不會去這麼做的,畢竟背叛就是背叛……”

“打住,這些以後再聽你說。”沈芙玉不想聽無關緊要的,“要怎麼做?”

“把母蠱也喂他服用就可以了。”蟲老頭道,“不過母蠱一般會被伴侶吞服,這需要特殊的藥草才能把母蠱從腹中吸引出來。”

“那本宮直接取出來應該也是可以的吧?”沈芙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直接靠空間,把母蠱從沈棠玉肚子裡取出來,再直接丟盡景王肚子裡……但是考慮到特殊性,沈芙玉也不免猶豫,“不過不按照你們的方式取蠱,會有什麼問題嗎?比方說母蠱會不會意外死亡這種……”

“這個倒是不會。”蟲老頭搖了搖頭,“幾十年前的話,倒是有一對偷跑出去的年輕人,那時候他們身上沒有攜帶特殊藥草,男的在女的病入膏肓時變心,而後情蠱發作,他便是直接剖了人取的蠱。”

至於後續怎麼樣,蟲老頭沒說,但也不難猜測,既然御毒一族知曉了這件事,就說明男子後面又回來了,如此要求忠誠的一族,想來是容不下不忠之人的。

“行。”沈芙玉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這可以暗示人心的蠱蟲,你有沒有?”

蟲老頭忽然肉痛了一下,每一個蠱蟲他都捨不得,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從窗邊捧了兩隻過來,一大一小,交到了沈芙玉手心中:“它們都是我養的,你要用的話可以放心,不會出現意外的。”

“這個是引母蠱用的藥草。”他又從別處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藥瓶,“不需要的時候直接引出來就可以了。”

接過這些東西,沈芙玉暫時把藥草放進了空間裡去,隨後吞服了母蠱,之後拿了個小盒子暫時裝了一下子蠱,打算等深夜再行動。

入夜之後,皇宮一片寂靜,景王與沈棠玉暫住的宮殿也總算歸於沉寂,沈棠玉熟睡,景王也沒聽見他折騰的動靜,黑夜中的身影無人注意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沈棠玉面前,忽而消失不見,又忽而的在這裡出現。

沈棠玉絲毫沒有發覺,仍舊熟睡沒有任何改變。

而沈芙玉的手中卻已經多出了一個拇指大的蟲子,蟲子很安靜,在沈芙玉手上一動不動,隨機她又在黑夜中來到了景王的房間,景王此刻睡得還算安穩,看樣子情蠱發作已經過去了。

再次閃身進入空間,沈芙玉將母蠱放入了景王體內,同時從他體內揪出了原本的那一枚暗示蠱。

情蠱在母蠱入體之後不再構成威脅,而從前的暗示蠱也被替換成了沈芙玉所擁有的這一隻。

走出空間,沈芙玉得意一笑,壓低聲音在景王床前道:“你從前深愛著沈棠玉,但是後來你發現她變了,她借用你的身份做了很多事,你現在只想把這些都搶回來,所以不得不繼續假裝喜歡著她,讓好讓她放鬆警惕。”

暗示終究只是暗示,蠱蟲會在景王潛意識中不斷重複著沈芙玉說過的這番話,會讓景王認為這就是他自己的想法,但至於景王能做到什麼程度,這還是要跟他自己的本事掛鉤的。

“大功告成。”

她輕笑一聲,便離開了這裡,做完這一切她不禁想到了一個梗,叫做如果有人裝逼正好裝到了你擅長的領域。

現下拿來說倒是正好合適,沈芙玉眸子微微一眯,無論是蠱蟲,還是那件事,只能說沈棠玉既然非要自取其辱,那就讓這場面來的精彩些吧!

……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大皇子的週歲宴,從沈芙玉醒來,弦月宮就格外的熱鬧,嬪妃相繼來賀,宗婦與誥命夫人也陸續前來請安並送上賀禮。

如今的沈芙玉是水漲船高,美名蓋過了從前的各種惡語,一趟南巡,讓她的神醫之名實至名歸,從前多番私下看她不順眼的夫人們此刻也再不敢有任何非議,更是一個個笑盈盈的上前真心祝賀。

畢竟大家心中都如同明鏡一般,一趟南巡也讓她們看清楚了現實,憑沈芙玉這一身絕無僅有的本事,憑皇上對她的喜愛,就是沒有從前對荊瀾曦降下的天啟之言,這異國來的皇后想來也不可能長久。

實力、寵愛、皇子、出身,沈芙玉已經擁有了全部,後宮中根本找不出一個能跟她比肩的人,誰又會否認她將來不是皇后呢?

“大皇子瞧著便是機靈聰慧,一看便知道是隨了皇貴妃娘娘,將來必定能成大器啊!”

沈芙玉笑容不見,卻別有深意的看了那夫人一眼:“本宮生的皇子,自然是不同凡響的,所以就別帶你那個庶出女兒在大皇子面前晃悠了,她連陪同皇家女兒入學院讀書的資格都不夠,夫人莫不是還想著憑宮宴上幾面之緣,好十幾年後把人塞進王府麼?”

她才不會陪這一群人演戲,都是一歲左右的孩子,故意這麼接觸,故意把大人的感情套在孩子身上,也不嫌膈應,上趕著送女兒的人家是多,但也得有那個本事湊得上才行,在這兒說這些恭維話,拿她當傻子糊弄不成?

那夫人一愣,張了張嘴有些尷尬的頓在了原地,湊在附近的幾人眼底不免劃過一絲諷刺,拜高踩低見風使舵,這是這個社會司空見慣的手段。

“娘娘說的極是。”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大皇子為天子血脈,真龍之子,將來選妃,豈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