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要不再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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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千華還想說什麼,話下一刻就被沈芙玉接了過去:“是了,別的不說,阻撓了皇上的賜婚,方才一把匕首又這麼明晃晃的要往本宮身上捅,還有你們口中所提起當年差點被買兇殺人滅口,是不是愛情當前,這些罪大惡極的事情就不算事兒了?”
她看向鄧千華,眼眸微微眯起,看著鄧千華遲疑又有些發愣的表情忍不住輕聲一笑:“依本宮看,這會兒你義父的狀態挺好的,接下來的事情不如讓他們自己說。”
鄧千華再是知道從前往事,也不過是個大概,當年的感情也好,事情細節也罷,說到底還是當事人最瞭解。
鄧千華站在原地愣了,而後後退了兩步沒有再說什麼,昔日的友人在今日驟然有了一種陌生感,條理清晰,沉著冷靜,不偏不倚,讓鄧千華覺得有些恍然,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鄧千秋與文姨娘。
大庭廣眾之下,沈芙玉說的話沒道理撒謊,那文姨她……
此時此刻,圍觀的賓客眾人也隨著這番話想起了最開始發生的事情,鄙夷的神情也在面上流露而出。
“這說起來,皇貴妃娘娘從前只怕是也忒慘了,瞧文氏之前那樣子,拿著匕首活像是要殺了皇貴妃的樣子。”
“是啊,虎毒還不食子呢,哪有親生母親對自己的孩子痛下毒手的,我瞧著只怕皇貴妃從前也沒少受委屈呢,否則這文氏怎敢做的如此利索?只怕不是頭一次了!”
人比人的情況下,人心就會下意識的向稍好一點的方向傾斜,人命當前,自然沈芙玉的尖酸刻薄也就沒那麼刺耳了,何況母親要殺自己的孩子這樣的事情,不是更令人髮指?
就算文姨娘再是在沈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孩子到底是自己的,尤其是皇貴妃如今是什麼身份?有這麼樣一個女兒那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憑著母女關係,文姨娘現在想做什麼不是皇貴妃一句話的事情?
眾人看待文姨娘的眼神不僅毫無憐憫,甚至覺得不如將她浸豬籠弄死算了,難怪皇貴妃對這件事渾然不在意,換做是他們遭遇這樣一個母親,他們也會如此冷漠。
“這是在說什麼?”鄧千秋還在一頭霧水,聽了眾人說了許久之後道,“清清如此柔弱,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按時間來算,她也是我的女兒啊!”
他手指向沈芙玉,說的信誓旦旦。
沈芙玉輕笑了一聲,她從始至終就不打算參與進這場鬧劇裡去,畢竟原身是誰的孩子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來看熱鬧的。
何況她不說,自有人會說這件事情的。
“在場的人親眼所見。”沈書承聽著這話眉頭緊蹙,沈芙玉是不是他的女兒他方才其實也疑惑過,但是思來想去,沈芙玉已經不是他能得罪的存在了,“文氏為了阻撓皇上賜婚,為此遷怒皇貴妃,這匕首還在這裡放著,正是從文氏手中奪下的,何況早在你當年與文氏的醜事暴露,我沈家就已經質疑過皇貴妃,是她出生那刻就滴血驗親過,否則我豈會容忍文氏活到今日?”
當初一來是沈謙昱已經懂事了,輕易離不開生母,二來從時間推算文姨娘腹中的孩子也是有可能是自己的,才打定主意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是沈家的種,就饒過文氏一命,只將她關在自己的院子裡,不許任何人再提起。
沈書承又不是怨種,怎麼可能那麼好心給別人養這麼些年的孩子?
“不可能!”鄧千秋眼眸一瞪,“清清親口說過,這個孩子就是我的!”
兩個男人對上了視線,互不相讓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鬆口,沈書承堅定於當初滴血驗親的結果,而鄧千秋則篤定的相信文姨娘當年說過的話。
沈芙玉笑眯眯的道:“要不然再驗一次?這滴血驗親的傢伙都在這兒放了有一陣子了,就算是本宮不著急,本宮瞧著萬小姐也快等不下去了。”
畢竟一開始就是萬芷瑩要求一定要弄清楚的。
“不成!”鄧千秋卻一口拒絕了,“水是在沈家準備的,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做什麼手腳,否則我閨女豈不是還要跟你們姓沈?”
鄧千秋對沈書承防備的恨,這話也瞬間激怒了沈書承:“沈家絕不容血脈有誤的事情出現,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沈書承還不缺兒女,更犯不著給別人養孩子!”
雖說沈芙玉這個皇貴妃失了的確可惜,但眼下這個情況弄清楚總比稀裡糊塗的好,否則沈芙玉不明不白的繼續做著皇貴妃,豈不是讓外人覺得他們沈家是貪得無厭離不開皇貴妃帶來的好?
這種會傷了沈家名聲的事情沈書承不回去做。
耽誤的這一會兒功夫,板子也打完了,四十個板子幾乎一個不漏的全打在了顧氏的屁股上,常福惦記著顧氏早年買兇殺人的事情,也沒讓打的太厲害,不至於皮開肉綻,但這屁股也是腫了老高,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別想下床,倒是人還沒昏過去,便直接叫人去請了個太醫來,以備不時之需。
“公公,這人……”
小太監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顧氏。
“抬進去。”常福擺了擺手,“等下皇上還要問話呢。”
沈棠玉跟在顧氏的身邊,一直沒肯從顧氏身邊挪腳,袖中的手死死捏緊,又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好像做什麼都是無用功一樣?她不信沈芙玉失去了沈家女的身份還能這麼傲氣!她不信!哪個女人能離了家中的支援?沒有沈家她不相信沈芙玉還能這麼得意!
“喲,還醒著呢?”正當裡面僵持不下,外頭顧氏就被抬了進來,沈芙玉當即笑著出聲諷刺,“嘖嘖嘖,可真是為母則剛啊,聽著外頭那動靜,本宮都覺得驚心動魄的,只怕棠兒姑娘的腿也嚇軟了,這麼大個人了,只等著母親護著,怎麼沒想起來護著母親呢?本宮記得棠兒姑娘從前可是最重孝道了,侍奉長輩那叫一個親歷親為,怎麼這板子竟全落到你母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