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一切都是邪祟所致

“你照顧了皇后的胎那麼長時間？不是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嗎？”

徐太醫跪在地上，心裡那叫一個苦啊，當初說好的是不用管的呀，只要荊瀾曦不死就行，別的怎麼樣都無所謂不是嘛？

但他也不敢跟秦致逸頂嘴呀，跟著主子混飯吃的人，這時候應該自覺地找藉口：“臣這些天每天請脈，確實未見任何異常啊皇上！皇上明鑑，腹中胎兒若是在母體內受損，必定會早產或是小產，向來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啊！”

一唱一和，這戲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沈芙玉上前挽著秦致逸安慰他道：“皇上，這也怪不得徐太醫，誠如徐太醫說的那樣，若是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必定會小產，這畢竟是皇上的孩子，徐太醫不敢不上心的。”

不過片刻之後，產婆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樣東西似的出來，整個人臉色蒼白，活像是撞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整個人走的及其僵硬，東西上蓋著一塊白布，還掩藏不住的散發著臭味，忍不住讓站在這裡的眾多妃嬪稍稍後退。

“皇上……小皇子，歿了。”產婆緩緩跪下，她手中捧著的，就是從荊瀾曦腹中掏出來的死胎，正當常福要上去掀開白布時，產婆道，“皇上恕罪，看不得的……”

看不得這三個字，讓眾人心中忍不住緊緊的揪成一團，這世上什麼東西看不得？必定是不乾淨的東西不能看，世人都將長得奇形怪狀的東西稱之為不乾淨，就好比臉上生了肉瘤的人一定會下意識讓人覺得很恐怖一樣，荊瀾曦生出來的這個死胎，必定生了一副鬼怪模樣不乾不淨，所以才不讓看！

“皇上！皇上！”

正當此時，外頭有宮人不顧一切的闖了進來：“啟稟皇上！國師大人向世人傳達天啟！”

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國師得到天啟，所有人聽見這話紛紛屏氣凝神跪下，連秦致逸都不能例外。

“大巽皇帝秦致逸，靜聽天啟。”

天啟歷來有好有壞，所有人都神色凝重低著頭，皇后剛生下死胎，這就來了天啟，怎麼想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啊……

“邪氣侵鳳，天降大惡！”

小太監複述完之後，便離開了此處，這八個字砸在人心上讓人惶恐不安，天降大惡，豈不是預示著有禍事要降臨大巽？

而前一句邪氣侵鳳……

當眾人惴惴不安時，沈芙玉起身繞過眾人，一把將蓋在小皇子身上的白布掀了下來，雖說是見過一次了，不過再見一次仍然覺得很觸目驚心，實在是孩子可憐，只能慶幸或許死於腹中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也是一件幸事，否則被人利用留下的陰影，怕是一生都難以逃脫。

隨機尖叫一聲，沈芙玉手中的白布手滑落地，她頓時花容失色跪了下去，害怕的抓住秦致逸的手臂道：“皇上！那是個怪胎！皇后生下了一個怪胎！”

“邪氣侵鳳……天降大惡……”身後跪著的音嬪喃喃道，“這鳳凰可不就是皇后娘娘麼？……又生下了怪胎，皇上，皇后娘娘身上肯定是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否則太醫怎麼會診斷不出來？必定是邪祟作惡才導致小皇子胎死腹中啊！”

一瞬間，所有人都開始不安的議論起來，話也開始越說越離譜。

“今日這邪祟害了小皇子……那來日也不知會做出什麼啊……”

這一下，膽小的更是快要嚇得臉色蒼白昏過去了，秦致逸站起來不忘扶一下沈芙玉，回頭厲聲對眾人道：“都胡說什麼？”

所有人立刻跪好再地上不敢出聲，可受到的驚嚇卻無法消失，秦致逸看了一眼被產婆捧在托盤上的死胎，不禁微微眯了眸子，隨後示意常福撿起地上的白布蓋上。

“皇上，諸位妹妹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情況。”有些話後宮妃嬪討論到這裡就可以了，剩下的自有人會說出來的，“不如先散了吧，也讓諸位妹妹回去休息，也免得打擾了皇后娘娘休息。”

這一句話，就將所有的妃嬪全都趕回了自己宮中去。

秦致逸揮了揮手：“埋了吧。”

產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連忙跟著人去準備這小皇子的後事，至於徐太醫，照舊留在這裡以防荊瀾曦發生什麼不測。

“今日皇后產下怪胎一事，誰都不許提起。”撂下這一句話，秦致逸帶著沈芙玉便先回金鑾殿去了。

沈芙玉忍不住在路上打了個哈欠：“這逆反心裡啊，就是好用，越是不讓提，越是有人按捺不住，這事兒啊，明兒個指不定得傳成什麼離譜樣子呢。”

“我等著前朝的人自己去提這件事。”秦致逸不著急，“對外就暫時只說是皇后誕下了一個死胎，天啟就這樣傳出去，人心惶惶不安，前朝那幫老臣才會賣力幫咱們做事。”

一句邪氣侵鳳，足以讓外面的人把荊瀾曦妖魔化成被鬼怪伏身的怪物，封建迷信的人著魔起來連自己的命都敢不要，荊瀾曦就是治好了病，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至於這個岑大夫。”秦致逸想了想，“他總會跟外面的人聯絡的。”

荊瀾曦不清醒，但這閻羅殿殿主必定會想方設法的聯絡可用之人，他未必能全部信得過太后，必定再怎麼謀劃也要私藏一手，而這私藏的一手就是這些臨時為了利益捆在一起的一幫人，最大的弱點。

“那就不著急了。”沈芙玉清楚這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且看對方如何謀劃，他們才好針對性的行動，是完全不必著急，甚至現在已經開始遊刃有餘起來了。

“我現在就在考慮，應該派誰去盯著這個閻羅殿殿主比較合適。”秦致逸微微託著下巴，“如果刻意的放些人在他身邊，不論明裡暗裡都太過明顯。”

“……人不行的話，我們為什麼不拜託一下汪汪隊呢？”沈芙玉在身前握緊了兩隻小拳拳眼睛一眨，“誰會懷疑可愛的修狗勾呢？”

秦致逸：……

“有點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