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新科狀元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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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路秦致逸只覺得腰背僵硬,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遠看著從惜華殿正殿門前走到正殿深處需要走那麼多步秦致逸心裡就煩得很!
皇宮修這麼大地方到底有什麼用!都不把腳當腳嗎!
以極度離譜的情況為由,秦致逸現在真的很不喜歡皇宮,大的離譜就意味著費時費力,想想只覺得這偌大的皇宮有時候還不如一處四合院來的好,至少不用去哪裡都要花費大量時間。
沈芙玉眉眼彎彎與他並行, 秉承著越俎代庖的無良缺德,沈芙玉今兒個打扮都是特意叫人比照著皇后品級應有的東西準備的,張牙舞爪的在自己身上用了鳳紋,單是往這裡一站,就且看周圍那些人異樣又帶著怒氣不滿的目光如箭矢般朝她萬箭齊發!
得意的她恨不得當場給大家扭兩段!
時刻彰顯著她那對後位的野心!然後她就一直在皇貴妃的位置上待著!她就不動!她就僭越!她也不讓給別人!
“下賤。”琴婕妤小小的罵了一聲,穿的這樣不合規矩顯擺給誰看!皇后娘娘還活著呢她就敢這樣越俎代庖的和皇上成雙成對!憑她也配!
只是再如何不高興, 現實情況都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在這裡,科舉之後, 皇帝手中的實權只會越來越多,再也不是那個他們能隨便左右的小皇帝了,皇后得了瘋病被限制在鳳鸞宮中養病,實際上瘋成了什麼樣子,如今怎麼樣了外界都一概不知,皇帝已經有了能夠為自己使用的力量,這個時候他想廢了皇后,立沈芙玉為後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不爽如此,可沈芙玉張牙舞爪的行為哪次又不是皇上的默許呢?
不是沈芙玉太囂張,而是他們現在沒本事拿皇上如何。
何等可笑!
而朝中的臣子非但沒能團結起來抵抗,反而有些人竟然鬆動著開始向沈書承示好,連萬丞相都有了些妥協的意思,打算把自己寶貝女兒和沈謙昱的婚事提上行程。
只是今日炙手可熱的儼然不是沈書承,而是新科狀元裴如琢。
帝王的看重讓世家們動了心思,且裴如琢又生的文質彬彬一表人才,這得抓緊機會,誰能把女兒嫁給裴如琢絕對賺到!
來找裴如琢喝酒聊天的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根本停不下來, 裴如琢只得端著酒杯與他們打太極,這些人的目的非常的明顯,話說著說著就會扯到與婚配相關聯的方面上去。
“林大人實在抱歉,下官不勝酒力,只怕不能陪您盡興了。”裴如琢確實不怎麼能喝,索性也藉著這個藉口將旁人的話堵在喉嚨裡。
林右相雖沒為難他喝酒,但他不準備就這麼放過裴如琢:“裴大人年紀輕輕,可曾婚配啊?”
裴如琢一來就在聖上那裡頗受重視,林右相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林雲雅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不要緊,他還有一個嫡女也及笄了,為保林家平安不受林雲雅牽連,能多搭一條線是一條線!
可說實話,裴如琢可不敢肖想娶世家小姐為妻,他家裡都只不過是毫無根基背景的小老百姓罷了,說的好聽是娶,可實際上與上門女婿無二差別,便是要娶妻,裴如琢也只希望娶一位願意跟自己好好過日子的妻就好,世家的渾水他可不想趟,更不願意為了這聯姻似的婚姻去做違心之事。
“下官未曾娶妻, 不過在家中時已經定下了一門親事,是下官同村的青梅竹馬,只等著對方過了三年孝期便娶過門來。”裴如琢索性直接扯了個謊,反正靖溪郡山高水遠又偏僻的,他不信這些人能辛苦過去查清楚。
林右相一聽微微眯了眸子,稍微放低了些聲音道:“本官記得,裴大人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這放在尋常家中,也是早就該成家的年紀了。”
不說別的,男子除非家裡很窮,否則二十之前多少都該娶親了。
“讓大人見笑了。”裴如琢拱了拱手有些慚愧,“十幾歲時承諾至少要考取個功名再娶她為妻,可不巧去年趕上了天災,只好再等上三年孝期。”
如此藉口也算合理,畢竟有志之士都希望先立業再成家,也顯得面上有光,如此推算這門親事也算是在十幾歲時定下的。
“裴大人說笑了,本官只是覺得像大人這般年少天才,若只是娶一鄉野村婦多少有些可惜。”裴如琢是新科狀元,將來必定飛黃騰達,“這婚事,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好。”
“裴大人也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才是,若有朝一日官居一品,不知裴大人的未婚妻可撐得住場面?”
若能官居一品,夫人怎麼也是一品誥命,到時候要打交道的,可不只是村裡的嫂子弟妹了,而是各位世家婦人甚至是宗室命婦,這可不是一個鄉野丫頭能應付得來的,手忙腳亂只會丟了男人的面子。
裴如琢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莫須有的未婚妻,可這話中的低看輕賤卻是實在:“大人美意下官心領了,只是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兩家長輩定下的事情,這非是下官能做主的。”
林右相自能料到他如此說,只是再好的感情也敵不過利益當頭,當裴如琢嚐到丟人的滋味,便知他說的話才是道理:“年輕人都是這樣,本官明白,只是不忍看裴大人將來為此憂愁罷了,服侍公婆為丈夫生育子嗣她做的來,管家理賬為裴大人打理後院卻未必能做的來。”
“本官膝下如今有一女正值妙齡,知禮數識大體,也頗通詩文能與裴大人閒時吟詩作畫。”林右相生怕裴如琢會打斷他一般說的著急,“自然,大人重情重義,本官也不會強人所難毀人姻緣,不如請大人以平妻之禮娶小女過門,為大人管理家中事宜,大人以為如何?”
平妻雖是妻,但也終究是地位不如正妻,不過家中大小權力都在自己女兒手中,到時候究竟誰才是那個平妻還未曾可知,眼下為了拉攏,讓女兒受些委屈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