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鬱且不壞(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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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他睜開眼時只見師父身上滲出紫色的氣息,那時他還不知道那是魔氣。只見杞元將自己身上的魔氣慢慢地往苦餘身上引,另一邊卻將苦餘身上的靈力往自己身上引。
苦餘此時額頭緊皺,上牙咬著下唇,渾身顫抖,靈基時隱時現,怎麼看都不正常,出於對苦餘的擔心,鬱且問道:“師父,你這是在做什麼?”
杞元手中的行動停了一瞬,連鬍鬚都靜在空中。僵持半晌,他才記得收回自己身上的氣息,解釋道:“你師兄靈力不純,為師為他清除他體內的濁氣。”
“哦!”鬱且裝作信任的樣子,實則心下起疑,苦餘的靈力都是他自己實打實一點一點積累而成,比自己還要精純,怎麼會有濁氣?而且這濁氣還是這麼深的顏色?
想起師父這麼些年的表現,鬱且覺得此事絕不簡單。故作貼心道:“害——師父,這點小事何須麻煩您?小徒來就是。”
“啊?”杞元笑得很不自然,但還是答應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你來吧!”
“好嘞!”鬱且還是那副跳脫的樣子:“師父,小蛇前些日子給你釀了棗酒,就在後院的棗樹後面,您有時間記得去喝。”
“好!”杞元雖然這麼答應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鬱且沒法子,只能打坐探知苦餘身上的濁氣,有是有,不過這氣息自己陌生得很哪裡像苦餘身上的?還漂浮不定,一探便知是外人強加進來的。
不管了,那氣息極陽這小蛇應該受不了,還是將它趕出來吧!
不趕出來時還不知道,這麼一趕出來才發現這氣體與師父身上的氣息同出一轍。原來師父······
後方有一陣勁風襲來,兔子最是警覺,帶著還在昏迷狀態的苦餘滾向一邊,攻擊他的人果然是二人視若生父的杞元,鬱且質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留不得你了!”杞元面上每一條皺紋都透著兇狠,他喚出自己的神棍:“你打不過為師的,乖乖受死吧!”
“為何?”自己是他徒弟自然是打不過他:“那你為何要這麼對小蛇,他做錯了什麼?”
反正鬱且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杞元心中憋屈也願在此時釋放出來:“他沒做錯什麼,是師父病了,身上被一股不明的氣體纏繞控制著,總是驅使著為師去殺人作惡,為師實在受不了了,你師哥靈力精純,之前試著吸食他的靈力於我大有裨益,是故今日為師想徹底清出身上的濁氣。”
“你卑鄙!”鬱且護在苦餘身前,原來苦餘靈力不及自己是這個原因:“他這麼愛戴你,你竟然對他做出這種事,你良心不會痛嗎?還為人師,我呸!你簡直禽獸不如!”
想起他的愛妻也曾這麼指責他,他怒道:“你以為我想這樣麼?你知道夜夜噩夢纏身的折磨麼?你知道我明知身有疾卻不敢求醫的苦楚麼?你知道被自己最愛的女人指責埋怨嫌棄的滋味麼?”
“師孃?”鬱且似乎從他的話裡品出了什麼,師孃死得蹊蹺,那時他們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過,問起杞元死因他也總是眼神飄忽不定,隨即岔開話題:“師孃是你殺的?”
“算是吧?”杞元只記得那時他惱羞成怒失去了意識,醒來時自己的神棍插入了她的心口。他起初也有些後悔、自責,後來卻變得麻木不仁,清理了現場打鬥的痕跡,將妻子的屍體拋在斷腸崖下。
這算是他殺的第一個好人,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之後在人際交往中,但凡讓他不痛快的人,他都偷偷地將他們殺了。他已經從別的地方找不到快樂了,只能在別人恐懼的神情裡尋得一份安寧。
背地裡雖冷漠嗜殺,在血腥中尋找快感。但在明面上還道貌岸然,十分在意自己的聲望。時不時還懲惡揚善,博得人稱讚。
不過夜裡無人時他時常回想起自己犯下的殺孽,時常夢到亡魂向自己索命,被驚一身冷汗,所以他愛上了飲酒,時常讓兩個徒弟給他釀酒,好逃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