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列這種貴族小子跟他連朋友都算不上,更談不上什麼失望。

“誒,這事真不賴我,伯父跟您說過沒,我在離開嵩京去接您之前就給伯父暗示過,要他趕緊把家卷送出去。”可列連忙辯解。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找我什麼事?”

“額,五哥您昨天是不是去封地那邊了?”可列觀察了一下鹿梧的臉色,確認他沒有生氣,才小心翼翼的問。

上來就說向黑神借種的事情,未免太過功利,總要有個因頭才好。

“怎麼了?我去哪裡,還需要你恩准不成?”鹿梧斜睨了他一眼,說道。

“看您說的,我這不是關心您嘛,您這兩天跑了一千多里路,鞍馬勞頓,萬花樓那邊來了好幾個一等一的美人,我想請五哥放鬆筋骨,順便去鑑賞鑑賞,看小弟眼光如何。”

可列這些日子也沒白過。

嵩京之內,凡是吃喝嫖賭的地方,他基本都去過了。

自從大哥登位吳王,孃親也入宮當太后去了,沒人管束的可列就像是放開了牽引繩的野狗瘋狂撒歡,要把這些年被壓抑的慾望一一滿足。

而且嵩京之變後,著實倒下來一大批貴族——真正根深蒂固的大貴族倒是沒倒幾家,但後面跟風的中小貴族被抄沒家財,發賣妻女的著實不少。

萬花樓作為嵩京數一數二的青樓,趁機購入了一批高素質人才。

鹿梧沉吟不語。

可列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像鹿梧這等武功蓋世的天下狂徒,多半都是武痴,自己拍馬屁可能拍到馬腳上去了——說不定找幾個高手和他切磋一番,也比請他去青樓要好些。

只是,嵩京之內高手雖多,卻沒有半個武道宗師,想找人和鹿梧切磋卻也不容易。

鹿梧開口問道:“包場嗎?”

“包場、當然包場!五哥肯賞光已經是她們的福分,絕不能讓其他庸俗之輩來攪擾了五哥的興致。”可列大喜。

這下不但拉進了兩人關係,還可從中發一筆。

別看他是吳王的弟弟,可自家用度也是有限,想要揮霍那就得另外找錢。

可列沒啥根基,老子可元留下的人馬,絕大部分都去追隨哥哥可塗,把絕大多數來錢渠道也都帶走了,而他自己的來錢渠道還沒找到路子。

至於俸祿——他沒官職,也就沒有俸祿,只有一份來自宗正府的供養,還掌握在母親派來給自己管家的女官姜承手中,根本落不到自己手裡。

只有給哥哥和母親辦事,他們才會另外給錢。

萬花樓作為嵩京一等一的青樓,想要包場開銷不小,其中大有上下之手的餘地。

而且,用請鹿梧的名義去包,那絕對是正事,不擔心哥哥和母親不肯報銷——他隨便把包場費翻個倍報銷一下,三個月的開銷就有了。

更何況這件事是外公要借馬種,回頭還能向外公再去報一份公賬。兩份錢加起來,今年都可以過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