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掌握歸掌握,可到底對其中細節體會不深,所以鹿梧創造的金樑架海神功只是初步,想要更進一步,除了積蓄精氣之外,還需要將自身神識從百鍊鋼化繞指柔。

鹿梧的神識寄託於釣絲之上,隨波漂流間,漸漸生出歡喜自在,可就在此時,卻聽得耳邊有人用極盡溫軟的聲音說道:“王上,松公子求見。”松公子就是鹿梧的大哥鹿松。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鹿梧貴為開國君主,鹿松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被稱為公子。

“大哥?你怎麼來了?”鹿梧有些驚訝的問。如今鹿國百廢待興,鹿松正是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怎麼有時間跑到他這裡來?

看著鹿梧一副驚訝的樣子,鹿松暗暗有些憤憤不平。這位五弟才是鹿國的國君,如今鹿國還只是個空架子,別人都忙的要死,為啥你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

鹿松先是正了正頭冠,拂袖整衣,然後才拱手施禮,正容開口所道:“大王,雖說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可如今萬事未立,亦需您坐鎮殿堂,請大王與我回宮可好?”鹿梧心大之極,打下江山便撒手不管。

無論秋桐等五女,還是鹿家上下都攢足了力道,一心想把國家局面儘快支撐起來,其中辛苦自不必說。

而有些事情沒有鹿梧親自坐鎮,其他人還真不方便決斷。別的不說,光是如何給追隨而來的軍人家屬分田,這件事就很難擺平——人家背井離鄉放棄一切,你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但是太多了給不起,而且總有人拿得多、有人拿得少,自然也有不平。

還有,新晉的卿大夫們,賜封領地到底怎麼個說法,也得鹿梧決斷才行。

裂土分茅是何等大事?秋桐就算是王后,也不敢擅自做主,分出土地賜予他人。

還有,王都望海城如今不過是個方圓兩裡的小城,肯定是要擴建的。但要如何擴建?

什麼時候擴建?擴建到什麼規模?預算幾何?王宮如何營造?佔地多少?

拱衛王都的軍衛如何分佈?這些都是事。另外,地方郡縣是沿襲江南五郡原本的吳國建制,還是按照更先進的楚國建制,甚至乾脆以折衝司制度實行軍管?

地方官員嚴重不足——鹿國在中原士人眼中,大約相當於非洲奈米比亞,沒有大利,誰會主動朝這邊跑?

部分士卒家屬水土不服、缺少醫藥,藥物還好說,畢竟鹿家有商道可以購買,可大批醫生卻是沒辦法解決。

地方豪族反抗此起彼伏,雖然都被輕鬆鎮壓,可如果不管輕重一律殺掉築京觀,江南五郡剩下的人口就有點少了。

這些問題讓人焦頭爛額,大家才推舉鹿松前來,請這位大爺回去坐鎮中樞。

老爹鹿金河不來,是因為怕鹿梧覺得自己以父親身份逼迫與他——萬一鹿梧再跑路,那笑話可就大了。

秋桐不來,則是怕打擾了丈夫的雅興,鹿梧給自己臉色看。數來數去,也只有鹿松比較合適當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