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鹿梧在南方五府所行之策,全是陽謀,擺在明面上都讓人沒辦法,這才是最為驚人的。

只有那些沒見識的販夫走卒,才會以為鹿梧是單憑個人武勇打下南方五府——其實只要想想就知道,南方五府加起來有近兩百座城池,鹿梧離開吳國就帶了五個丫鬟,就算每人都能單槍匹馬鎮守一城,也只能壓制六座城池,談什麼打下南方五府?

鹿梧點點頭,說道:“那我就拋磚引玉了。可兄仁厚,我自然是不懷疑的,但可兄百年之後,若是繼位者生起野心,也的確是個問題。”

“不過,所謂擔心,不過是勢力不均罷了,若是始終保持勢力均衡,同進同退,就算是你我三人百年之後,又有何憂?”

越候聽了鹿梧這話,頓時大喜,這可比他要說方法來的徹底多了,而且如今吳國最是勢大,如果將三方勢力均衡,那越國肯定佔便宜啊!

不過,越候勾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吳王絕不可能答應這種事。

但是有時候,想開一扇窗,便要先說自己要拆房子。

既然鹿梧把拆房子的話說了,那越候勾昌就要說出開窗的意圖——這就叫做配合。

“咳咳,鹿伯這話卻是有些過了,”越候勾昌說道:“吳國乃是軒轅黃帝親封九王之一,傳承悠遠,越國小國寡民,不敢比也。不過我等之憂也是事實,勾某不才,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越候只管講來。”可塗連忙說道。

鹿梧那主意太過分了,就算可塗本來打算割點肉也無妨,只要能維持穩定就好,反正南方五府換了江南五郡,已經佔了大便宜。

但他卻也不敢答應這種將三國實力平衡的主意——那都不是割肉了,簡直是把大腿剁下來給人,可塗就算自己願意,群臣也是絕對不幹的。

“吳王,說句實話,勾某實在是怕啊——”勾昌長嘆一聲。

“不知道吳王知道不?吳越兩國當年也曾連場大戰,越國被吳國打得好慘,後來是楚國勢大,吳國與我越國聯手抗楚,五十年下來,才算是盟約穩固。”

“如今楚國眼看勢弱,吳國氣勢正盛,若是等到吳國國勢更勝當年之時,我小小越國,又能拿什麼自存呢?”

越候說著,一臉苦澀,見吳王可塗要開口說話,他伸出一手,阻止吳王打斷,繼續說道:

“所以今日我拉下老臉趕來求見鹿伯,希望求得鹿伯一個盟約,其實也只為將來越國能夠自保而已。”

“吳王陛下,鹿伯年輕,提議實在過激,勾某這裡另有一議——你我三人結下盟約,以如今我們三國的常備兵比例為準,保持軍事平衡,其他且不論——吳王陛下,鹿伯,你們看如何?”

勾昌原本的主意並不是如此,而是三國結盟,一國背約,兩國合擊。

不過聽了鹿梧的提議,老頭髮現,還是保持國力平衡更好一些。

可塗微微點頭,這越候勾昌的提議,確實比鹿梧剛才的提議現實多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鹿梧與這越候勾昌大約是有了幾分默契,無論誰的提議,都是在限制吳國。

“兩位,我這裡也有個提議。”可塗腦筋急轉,倒也想出一個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