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事發突然,落了後手,堂堂騎兵統領,竟然被一群步兵堵住了營門。

“哈哈哈,林校尉,過來喝一杯嘛,何必苦著臉?”射聲校尉盧廣大笑,他隔著營門在陣前擺下一桌酒席,舉杯對長水校尉林集遙遙邀飲。

兩人原本就有仇怨,如今大局將定,自然得意洋洋。

“大人,要不我們衝一下?”身後一名親兵怒道。

林集搖搖頭:“再等等,訊息已經送出去了,也許還有變化。”

騎兵衝擊的確剋制步兵,但也要看什麼情況。

如今對方有備而來,長矛櫓盾列陣在前,強弩硬弓左右護住陣腳,偏偏營門就那麼大一點,別說郊騎都是些輕騎兵,就算是鐵甲重騎也衝不開。

“林校尉,你再等下去,我主公子岢糾可就要登基了。”盧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聲說道。

他與林集有私仇,若是能在此斬殺林集自然最好。但他帶來的人手不過千人,列陣堵門是可以,若是想殺進長水營,防禦隊形一亂,對方趁機衝出,那可就勝負難說了。

林集眼神一暗。

公子元已死,他們這些人便已經失去大義名分,今日就算是真能殺出去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挽回大局嗎?

可就此放棄,先不說自己身家性命,光是從邊關帶回來的部下們,也各個前途堪憂,能保住性命都是好的。

更何況公子元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他死了,尚有兩子年幼,自己也該盡力保住他的血脈。

“呂晨,我們在此列陣與他對峙,你帶些人,去後面看看能不能拆開一段圍牆。”林集低聲吩咐副手。

“大人,剛才我們都看過了,外面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名遊騎巡視,偷襲不了。”軍司馬呂晨苦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一籌莫展。

“什麼人?下馬受縛!””外面突然有人喊道。

“啊——”一聲慘叫。

“射聲營奉吳王命,在此行事,來將休要衝撞!”緊接著,又有人大喝。

“放箭!”

“第三隊長矛列陣——小心!”

慘叫接二連三

“殺——”有人怒吼。

射聲營原本嚴整的佇列有些混亂起來,兩側列陣壓住陣腳的弓弩兵更是有一部分把弓弩掉過頭去,指向後方。

“第一營第一隊,孔銘,帶隊衝陣!”見對方陣腳動搖,林集雙眉倒豎,厲喝道。

戰陣之上,戰機一瞬即逝,絕不可有半分猶豫。

吳軍編制,十人一夥,五夥一隊,一隊五十騎。

不是林集不捨得手下精銳,而是營門就這麼大,只容得下十騎並行,五十騎都要分成好幾個批次,有更多兵力也無法一起投入。

“遵命!”

第一隊隊正孔銘大喝應命,一拍戰馬,便帶著部下呼嘯而去。

輕騎兵正面硬衝矛陣櫓盾,那幾乎是必死之局。

不過他們都是林集親信,邊關百戰精銳,便是必死之局也敢向前!

何況對方明顯出了變故,這一去未必便沒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