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可確實?”屈大忠明知道這等重要訊息,下面軍將絕不可能未經證實就報上來,但他還是抱有一分僥倖心理問道。

“霍車校尉已經見過公孫宗師屍首,公孫宗師身首異處,還是鹿賊手下將頭顱縫合起來的。”斥候營營正低聲說道。

屋漏偏遭連夜雨,楚王襄旅剛剛被刺,公孫宗師就戰死了,這訊息若是傳出去,只怕本來就低落計程車氣又得低落幾分。

“伯陽啊伯陽,如今楚國正是風雨飄搖之時,你怎不留下有用之身啊!”屈大忠捶胸頓足,欲哭無淚。

就連自家侄子戰死沙場的時候,屈大忠都沒難過成這樣。

“公孫宗師是如何死的?是那鹿賊用了什麼手段麼?”過了片刻,屈大忠收拾心情,問道。

若不是用卑鄙手段,天下有什麼人能殺死一位武道宗師?

“霍車校尉麾下斥候回報說,入夜之時,公孫宗師用望氣之法找到鹿賊軍伍紮營之地,讓他在百步外藏身等候,自己以楚王被刺因由,以鹿賊家人安危來脅迫鹿賊與他單獨決鬥——”斥候營的營正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

別說武道宗師,就是尋常賊人,以家人為質來脅迫他人,也要被人看不起。

“哼,那又如何?鹿賊連大王都刺殺了,難道還不許別人刺殺他的家人?繼續說!”

屈大忠並不在意這個。

天下人心最骯髒的地方,大概就是朝廷之上。

別說以家人為質了,再骯髒的事情,朝廷上那群大老都幹得出來——只不過會冠以‘大局為重’、‘捨身為國’、‘內舉不避親’等等好聽的名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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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鹿賊單人匹馬衝上丘陵,兩人交手發出一聲如雷震般的大響,把丘陵頂端地皮都震碎了一層,激起大量煙塵遮住了斥候視線,然後——”

“然後什麼?”屈大忠怒道。

敢和自己賣關子?活得不耐煩了?

“然後——然後——公孫宗師就死了”斥候營的營正期期艾艾的說。

他哪裡敢在主帥面前賣什麼關子?可問題是,他就算反覆盤問了七八次,那斥候也沒看清公孫宗師如何敗亡。

這其實也不奇怪,就算斥候也有類似夜視眼之類的功夫,但距離百步,又是天色已暗,看不清才是正常的——若是離得近,又難逃對方追殺。

“什麼?只是一瞬間便分出生死?”屈大忠大吃一驚。

“嗯,就是一瞬間!”

屈大忠坐在帥椅上,久久無語。

他已經把鹿梧的個人武力看得極高,可沒想到鹿梧恐怕比他想得還要強悍的多。

武道宗師練就先天罡氣,攻則無堅不摧、守則無物能破!

若是鹿梧那廝有能耐與公孫宗師苦戰一兩個時辰,靠著兵家鬥將天下無雙的耐力,也許真能磨死公孫宗師。

但先決條件是,他先要能頂住武道宗師一兩個時辰。

可若是要一瞬間分出生死,那就意味著對方非得從正面擊破公孫伯陽的先天罡氣不可!

這說明什麼?

難道鹿梧那廝也練就了先天罡氣?

他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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