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就這樣走了?孟家若是——”

**回頭北望,心中多有不甘,忍不住開口說道。

鹿梧假賜孟氏族長孟山為卿,封於羅武、建興兩縣。

假賜孟陽為節武大夫、明真將軍,統帥七千人馬(包括三千降兵和兩千鹿家軍,以及兩千孟家隱藏在綠林中的私兵)負責鎮守通河城。

(假賜是指鹿梧還不是鹿伯,不具備封賜卿位的資格,只是達成意向,等到鹿梧自己被封伯之後,補全儀式,孟山才算是真正的卿位貴族。)

這等信用已經不是信任二字可言,簡直可以說把半個通河府都送給孟家——之所以說是半個,那是因為還有一半通河府地盤還在楚國控制下。

通河府位於楚國南五府中心,有通河府在手,榆次府除了瀾水方向,便可以高枕無憂;而南河府只需要面對來自壚土府的壓力,不必擔心被數方夾攻。

無論是孟家再次跳反,還是孟陽未能守住通河城,都會讓這大好形勢一朝喪盡,讓鹿梧軍被打回原形。

當初鹿梧剛奪下南河府時,面對壚土府、通河府、榆次府三面壓力,幾乎沒人看好他能守住南河府。

若不是鹿梧率軍夜襲一戰殲滅了榆次府主力,然後轉戰通河府,一戰正面擊殺上將軍潘夫,兩戰都是速戰速決,全勝而歸,這才讓人覺得他有南面為王的資格。

如今鹿梧軍的戰略態勢比當初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所以,以往**就算心中有所疑慮,也不會說出來,如今鹿梧聲勢漸成,戰略態勢大幅改善,軍制也行之有效,能有效收攬軍心——尤其對於收聚降兵軍心極有奇效,人是越打越多。

再加上鹿梧自上陣以來百戰百勝,等取得鹿伯之名後,便有大義名分,能和楚國分庭抗禮。

這其中意義完全不同,值得**效命。

所以**才會將自己疑慮說了出來。

“孟家可否重新投靠楚國?”鹿梧隨口說道。

親兵營中這些貴族子弟和部分免職軍官的人心變化,鹿梧感受的非常清晰,這些人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少見的知識分子,雖然雙方曾經有過利益衝突,但當鹿梧表現出極大投資價值的時候,這些人似乎也準備放下以往的恩怨,透過效命來換取更光明的未來。

尤其是這位**,雖然是親兵副統領之位,但處理文書,打理軍務、整頓軍法都是一把好手,沒有**,鹿梧統兵不知道要費力多少。

所以鹿梧也不在乎指點一二。

“絕不可能!”**斬釘截鐵的說道。

楚國就算與鹿梧化敵為友,結成同盟,也不可能接納孟家投靠。

鹿梧純粹是明打強殺,雖然一開始沒有大義名分,使得楚國視其為賊寇,但這種靠自己硬打出來的江山,在這個時代的道德中,算是比較容易被人接受——更何況在知情的楚國大貴族眼中,鹿梧也算是奮起反擊,不能說完全師出無名。

但孟家卻是楚國封賜的大夫,封地也是楚國所賜,在楚國沒有失德之前,孟家的主動背叛是一種被整個貴族階級瞧不起的下三濫手段——更別說孟家還是貴族中的暴發戶,被封賜為大夫才五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