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連珠射陣幫助,再加上李殿施展避實擊虛,借力打力的招式,一時間竟然硬生生頂住了了鹿梧。

在兩軍將士看來,兩人各自把兵刃揮舞成一團潑水不進的光芒,翻翻滾滾交錯進退,大有勢均力敵之勢。

可是,上將軍潘夫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兩人一邊交戰,一支又一支三稜破甲鐵箭被崩飛出來,這本來也是正常,沒有這四位神射手支援,李殿根本不是那鹿梧對手。

只是兩人一邊交手,一邊朝他老人家的將旗方向挪了過來——這可就不太正常了。

若真正勢均力敵,那鹿梧應該儘量遠離楚軍軍陣,拉開些距離,更容易對付飛來長箭。

李殿只要不傻,就不會戀戰跟著過去,正好趁機脫身。

可對方卻這般隱隱逼近過來,顯然不是來拜年的。

潘夫說道:“誰去助李將軍一臂之力?要多去幾個,鹿將軍橫行無敵,爾等聯手相抗不算丟人。”

這話一說,擺明了是叫他們一起前去圍攻。

不過,圍攻兵家鬥將,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情。

所以潘夫話音一落,身邊便先後衝出去七八騎身影,其中有兩名校尉,另有六人卻是潘夫身邊親衛中的高手。

大家分頭繞後——這一來是為了斷去鹿梧後路,二來卻是為了不要擋住四名神射手的射擊角度。

只是這樣一來,卻捅了馬蜂窩。

秋桐等五女催動戰馬奔出。

鹿梧麾下將士原本還可以看著鹿梧大展神威,可對方又奔出七八騎來圍攻,他們卻不能坐視不理——甭管鹿梧是不是需要支援,支援的態度總是要擺出來的,連主將的夫人都上陣了,你要是不上,只怕回頭要穿小鞋。

這下倒好,將旗下所有能做主的都衝出去了,只留下一名掌旗官鹿甘。

鹿甘乃是鹿府家將,被鹿梧留在身邊做掌旗官。

鹿甘左右看了看,他也是第一次做掌旗官,頂多和老兵學了學注意事項——可那老兵也沒和鹿甘說過,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啊?

自己該跟上去,還是留在這裡站著?

衝上去吧?誰見過眾將領陣前混戰,一名掌旗官舉著大旗衝上來的?那是去送人頭嗎?

不衝上去吧?這旗下都沒人了,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算幹嘛的?

鹿甘左右為難,人不由得向前微微躬身,身下戰馬感應到主人動作,便向前走出兩步。

主將旗動是最高指令,尤其是主將戰旗前移,更是主將要身先士卒,率領全軍突擊的訊號。

雖然這訊號有些不大對頭——一般來說,發出這訊號時,主將應該帶著旗下親兵突進,而不是自己在前面打的昏天黑地,後面一杆將旗孤零零的前進。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鹿梧旗下十營的營正都是鹿梧從基層中提拔起來,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卻憑著鹿梧的知遇之恩和鹿梧畫的大餅,各自發令引導軍陣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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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梧雖然有無數戰魂的經驗,但真正能形成戰魂的,絕大多數都是悍勇之輩,腦子裡都是肌肉的貨色比比皆是,真正擅長指揮對戰的倒是沒有幾個。

而且為了避免戰魂反噬,那些收聚戰魂,凝練都天萬鬼旗的修士們,首先第一步就是抹去戰魂的自我意識,只留下深入七魄之中的作戰本能,然後透過法陣,給戰魂重新寫入一個服從指令的人造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