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神奔行太快,轅門也破碎的太過突然,根本沒有起到任何阻礙作用。

負責帶領本隊騎兵,看守轅門的騎兵隊正郭歡,只來得及喊了一聲‘敵軍來襲’,那金冠黑甲騎士已經衝了進來,撞入來不及走避計程車兵中。

騎兵不是步兵,訓練中本來就沒有列槍陣對抗騎兵的訓練內容,如今出其不意被人殺了進來,根本不能形成有效陣列,頓時混亂一團。

有人舉起長槍、有人轉身就跑、還有人向兩側閃開,也有人朝戰馬奔去。

可是都來不及了。

黑馬奔行如雷,眾人急忙走避,可那黑甲騎士目不斜視,只是信手把長戟藉著戰馬奔行之勢橫斬而出。

黑色巨馬奔行中,那兩尺長月牙刃先是斬過一人脖頸,人頭飛起,血雨灑落,然後從第二人肩頸處把人分開。

隨著戰馬前進,第三人被月牙刃將胸膛劈開,而第四人卻是從腰腹處被腰斬兩段。

到了這一步還沒完,長戟才開始向上翻轉,一路斜斜向上,又斬開兩人軀體,才轉到戰馬另一側,又掀起一陣血浪。

郭歡命大,他距離那金冠黑甲騎士不過一丈七八,正好位於長戟攻擊範圍之外,眼睜睜看著那長戟只是一擊,就斬殺七名同袍。

鮮血打在郭歡臉上,郭歡連報仇的念頭都生不起來,只想離那金冠騎士越遠越好。

那金冠騎士並不戀戰,只在人群中趟出一條血路,隨手揮動長戟打殺十餘人,便直奔中軍大帳去了。

黑神踏血而去,看守轅門騎兵剛出了半口氣,便聽得馬蹄聲如雷,卻是後續的騎兵也殺了進來,頓時淹沒看守轅門的隊伍。

這些騎兵騎術並不如何高明,許多人甚至需要用一隻手拉扯韁繩才能控制戰馬。

可即使這樣,藉助戰馬衝擊力,擊殺那些連馬都來不及上的騎兵,也是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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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佔長劍在手,正要發號施令,卻被外面傳開的喊聲打斷,心中惱火之極。

不過,接二連三的慘叫伴隨著急如驟雨的馬蹄聲一路延伸,由遠而近,直奔中軍大帳而來,卻讓岑佔的腦子頓時清醒起來。

岑佔顧不得發作,急忙喝道:“有人殺來,大家小心!”

眾校尉臉色大變,齊齊拔劍而起。

那馬蹄聲與慘叫聲來的極快,剛才還是隱隱約約,這時已是清晰可聞。

眾校尉剛離開案几,想要靠在一起,只聽得“撕拉”一聲。

一柄長戟斬入大帳,將大帳門戶被劈成兩半,一匹黑色巨馬旋風般衝開簾幕殺了進來,馬背上的人還沒出手,那馬先是一蹄子將離門口最近的校尉閆汝踢飛了出去。

校尉閆汝人還在半空,口中已經噴出血來。

“輕些!這些可都是未來錢糧!”馬背上金冠騎士笑罵了一聲,把手中長戟探出。

沉重的青銅長戟在他手中就像是靈蛇一般,先是橫過月牙刃一兜一推,便讓身在半空的校尉閆汝輕輕落在毯子上,就像有人抱著他,緩緩放下來一般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