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梧每下一城,必下令分給士兵二百兩銀子,這話用真氣震動傳出,滿城皆聞。

若是沒有今天當眾發下銀兩,這些士兵根本不會憤憤不平——就連他們自己,也覺得拿下這城池實在太過輕鬆,根本不值二百兩銀子。

大將軍可能是跟大家開了個玩笑罷了。

可今日大將軍首先強調自己言出必行,接著當眾發錢,實打實三百兩銀子一個人,大家都親眼看得清清楚楚,騙不了人。

那些上臺受賞之人幹了什麼?

不就是和大家一樣,跟在大將軍後面,打了一次醬油嗎?

就算三百兩中,有一百兩是你們事先約定好的,可還有二百兩呢?

你們打一次醬油二百兩,我們打一次醬油才二兩?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若是隻差三五兩銀子,大家也許就忍了。

畢竟這時候跳出來,得罪的可是頂頭上司。

其他行當,得罪了上司大不了提桶跑路;在軍中得罪了上司,那是要死人的!

但那——但是!!!

那可是兩百兩銀子,可以買幾十畝地,節約一點,可以養一家人舒舒服服過一輩子——錢的數量越過某個門檻之後,那就不是單純的錢了,而是人生升階的希望。

若大將軍真發下兩百兩銀子,卻被上司一口吞了,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大家反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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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敢貪汙鹿某賞於士卒的賞銀?!”鹿梧的怒吼如晴天霹靂,震得整個操場都安靜下來。

“凡與鹿某共同作戰軍士,站出來,拿下吞沒爾等賞銀之人,鹿某保爾等無事!”鹿梧的聲音在操場上回蕩。

“踏踏踏踏——”馬蹄聲如雷,鹿梧話音未落,一匹高大之極的黑色戰馬從後面奔出,輕鬆躍上七尺高臺,來到鹿梧身邊。

鹿梧跨上黑神,摘下青龍鬧海戟,矗立臺上,正如當日連破七城打扮。

臺下一陣歡呼。

鹿梧瞥了一眼江老將軍。

江興德當時汗就下來了。

眾軍士已經暴動起來,大家蜂擁而上,先是七手八腳一頓老拳,將百十名軍官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把他們趕到高臺之前,鹿梧馬下。

“某家下令,發二百兩銀兩與參戰軍士,爾等為何陽奉陰違?”鹿梧問道,這聲音幽幽然,撼動魂魄。

這卻是鹿梧當年做都天萬鬼旗器靈時的本領,如今他轉世投胎,都天萬鬼旗三大神通是施展不出來了,但這種關於魂魄的基礎小技巧卻還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