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可不在這裡,要是船翻了,等少爺過來,小金菊早就被大魚吃了。”青竹故意說道。

“哼,不過是三四里,少爺不消片刻就能趕到,再說我金菊也不是吃素的!”金菊惡狠狠的說道,然後忍不住探頭朝江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大魚,才鬆了一口氣。

江面上往來的渡船並不只有她們這一條。

吳楚之間停戰已有七八年之久,雖然小摩擦不斷,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往來吳楚之間的商人從未斷絕。

鹿梧並沒有跟她們在這一條船上,而是乘坐另一條渡船。

雖然鹿梧不覺得楚國會因為自己破壞了公子糾之事,而公然圍殺自己,但被佟直一說,多少也起了些戒心,與秋桐等人分開乘坐渡船。

如今鹿梧乘坐的這艘渡船名為‘平安號’,長十五丈、寬六丈,在江船中算是一等一的寬大,不但有許多乘客,還裝載了些馬車、馬匹。

“這位兄臺器宇不凡,不知可否請教貴姓高名?”鹿梧正站在船舷邊望著江面,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鹿梧回頭一看,一名穿著白色滾金邊袍服的青年男子和自己打了個招呼。

這人雙眉筆直如劍,一雙眼睛又細又長,身高接近八尺,腰間掛著一柄長劍。

他走到鹿梧身邊,手扶欄杆,白袍為江風吹動,顯得風采翩翩。

“在下鹿梧,閣下是——?”

“在下魏明、字照庭,見過鹿兄——鹿兄可是獨自一人?”那自稱魏照庭的男子很是自來熟。

“不錯,不知魏兄有何指教?”鹿梧問道。

“不敢,只是見鹿兄風采過人,特意過來攀談一二。”魏明笑道:“魏某在吳楚之間也行商數年,往來瀾水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鹿兄這般人物。”

“魏兄過獎。”鹿梧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眼睛卻望著遠處岸邊。

若是楚國惦記著圍殺自己,岸邊可能有埋伏。

“鹿兄可是將門子弟?”魏明問道。

“練了些兵家武道,倒也算不得將門子弟——魏兄其實是女子吧?”鹿梧看了魏明一眼,便說道。

對於鹿梧來說,方圓二十丈內,都是他精神籠罩範圍,就連心跳聲都瞞不過他,這位魏明站的位置距離鹿梧還不到三尺——男性與女性由於生理結構不同,呼吸聲有些區別。

“鹿兄真是好眼力!我在吳楚之間往來數年,鹿兄還是第一個在這麼短時間裡看出我是女子的。”被鹿梧揭穿,魏明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誇讚起來。

“魏兄這等女子倒是少見。”

“哈哈哈,不過是迫於無奈而已。我家父母年邁,家中又只有我於小妹二人,總要有人出來操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