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跟屁蟲不就是一天沒有纏著您嗎?看把您老急的,古廷璧跟了您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如剛認識幾天的袁清菡,若是因為古廷璧跟袁清菡多說了幾句話,便怪罪古廷璧,實在傷了他們這些老人的心啊!

古廷璧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北堂赫亦的書房門口,抱拳行禮道:“大人,您找卑職?”

很快便傳來北堂赫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進來。”

古廷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舒了出來,走了進去。

正看到北堂赫亦坐在書桌跟前看奏摺,他穿著玄色的家居衣服。

那衣服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樣式,很素淨,但是就是這樣素淨的衣服,卻被北堂赫亦穿得很是好看。

在北堂赫亦這裡,不是衣服襯人,是人襯衣服。

他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再看他低頭看奏摺的樣子,簡直是英俊到極致,他仿若星辰,雖然只能遠遠地看上幾眼,可是卻讓人很是滿足。

誰要是擁有這樣的男人,簡直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她多麼希望那個人就是自己,她也在為之不懈努力著。

可是她知道,今日被叫到書房,定是因為她跟袁清菡說的那幾句話。

北堂赫亦合上奏摺,然後又扯開另一頁,頭也沒有抬,淡淡地說道:“你今天跟她說什麼了?”

古廷璧苦笑了一下,她之前最喜歡的就是大人雷厲風行的性子和快刀斬亂麻的處事風格,可是今時今日,她多麼希望他能夠說得稍微委婉一些,因為這樣至少說明大人有那麼一丟丟在乎她。

可是連這樣一點點希望,他都不願意給她。

古廷璧壓抑住內心洶湧澎湃的傷心和失望,抱拳行禮道:“回稟大人,卑職只是跟袁姑娘說您跟她不合適,不能給她想要的安穩的生活。”

北堂赫亦手頓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古廷璧一眼,然後又繼續看奏摺,說道:“她怎麼說?”

古廷璧說道:“袁姑娘什麼也沒有說,但好像聽進去了。”

北堂赫亦將奏摺合上,“啪”一下扔到桌子上,然後將整個身子靠在寬大的椅子背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審視著古廷璧。

她就知道他沒有這麼好糊弄,於是說道:“卑職的目的達到了,應該高興,但是看到袁姑娘的反應,心裡為大人覺得不值得。她如果真的有嘴上說的那般喜歡大人,應該排除萬難也要跟大人在一起,可是她……”

古廷璧看到北堂赫亦眼中有一抹黑暗,內心忐忑不安,心道:若是大人知道她在騙他,那麼大人將再也不會信任她了,她將會離大人越來越遠,可是面對大人的種種異常,她又不得不冒著很大的危險去賭。

賭大人不知道真相,賭大人和袁清菡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她卻這般輕易地放棄了。”

古廷璧明顯地感覺到他神情中有一絲煩躁,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卻被她捕捉到了,因為她太愛他了,所以對他的觀察也更加細緻。

北堂赫亦向前坐了一點,後背離開椅子,拿起一本奏摺,繼續看著,說道:“以後不要跟她胡言亂語,你知道我不喜歡多事的人。”

古廷璧苦笑了一下,心道:胡言亂語?他在說她胡言亂語,雖然這句話不重,但是古廷璧知道大人應該是極厭惡她的這種行為。

她真的在胡言亂語嗎?在權利中心摸爬滾打的人,怎麼給人家小姑娘安穩的生活?她說得不對嗎?

就在古廷璧為他的話傷心欲絕的時候,北堂赫亦冷冷地說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