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赫亦所在的宅子就在首輔府的旁邊,中間隔一個過道,佔地面積比起袁府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得是袁府的兩倍。

裡面除了基本的庭庭院院之外,還有花園,花園佔地面積很大,亦有亭臺樓榭,還有一個佔地面積適中的池塘,池塘有活水注入,正連著外面的鳳凰河。

眼下正是晚上,細柳彎橋處皆有路燈,雖然只有昏黃燈光的映襯,但是景緻好的沒話說,建築建的也相當別緻獨特。

袁清菡實在鬧不清楚,北堂赫亦已經有了這麼大的首輔府,為什麼還要添置這個宅子。

袁惟寅和柳如煙將府中幾十口稍微分配停當以後,便去袁清菡的房間準備看看她的傷情。

去的路上,袁惟寅問道:“你為什麼決定住進首輔大人的宅子,這樣菡菡的名聲不就壞了嗎?以後還怎麼嫁人?”

柳如煙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不住進來,菡菡的名聲就好了,經過這個事兒,我現在就覺得活著就好,比什麼都強,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人活一世不是為了別人的口碑而活的,那樣累不累。”

突然她實在忍不住了帶著哭腔說道:“我今天實在是嚇壞了,我不怕死,但是鴻兒和菡菡還那樣小,他們的人生還沒有起步,他們若是……我真的不敢往下想……”

說的過程中,柳如煙便用手帕擦臉上的淚珠,而袁惟寅喉嚨發緊,甚是動容地將她摟在懷裡,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柳如煙待情緒穩定一些,吸溜了一下鼻子,說道:“老爺,在生死麵前,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淡了,什麼名聲、名利、金錢、權勢,都是浮雲,一家人團團圓圓活著最重要。”

袁惟寅“嗯”了一聲,說道:“都聽夫人的。”

就在這時,鵝卵石地面上傳來一個人急促的腳步聲。

柳如煙擦了擦眼淚,從袁惟寅的懷抱裡離開,便看到管家拎著一個箱子急匆匆而來。

到了近前,管家說道:“老爺夫人,這是首輔大人命人送來的藥,說是給小姐治傷用的,讓送到小姐手裡回個話。”

袁惟寅接了過來,開啟蓋子,看到裡面皆是價值不菲的跌打損傷的藥。

袁惟寅雖然沒有繼承父親的衣缽,但是對藥材還是有些許瞭解。

北堂赫亦深夜送藥,似乎已經說明了什麼。

袁惟寅想到這裡,臉色沉了沉。

倒是柳如煙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和老爺,會把藥送給小姐。你且去給人回話去吧。”

管家說道:“是,夫人。”

待管家離開之後,袁惟寅冷冷地說道:“老牛吃嫩草!看我不把這些藥砸碎!”

說著便要將藥箱砸了,柳如煙慌忙攔住了他,說道:“老爺,你莫要激動,我倒是覺得菡菡跟北堂赫亦在一起還挺好。”

袁惟寅一下子急眼了,說道:“我的夫人啊,北堂赫亦那是什麼人,當朝第一權臣,權勢大的沒法兒說,你不知道在朝堂之上,他要是不點頭,沒有人敢吱一聲,連皇帝都要看他臉色,這樣的權臣,自古以來哪有好下場的,哪個不是被誅九族?!若是菡菡跟了他,將來的下場現在就可以預見了。”

柳如煙嚇得臉都白了,她天天在家相夫教子,自然沒有袁惟寅見多識廣,博學多識。

聽袁惟寅一說是又害怕又著急,抓住袁惟寅的衣袖說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袁惟寅嘆了一口氣說道:“眼下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袁清菡的屋子,袁惟寅不方便進去看傷情,在門口看了兩眼,囑咐了幾句,便到外間待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