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菡把袁瑞鴻和珠兒叫出來,他們停在了院中的海棠樹下面。。

現在正值夏季,海棠花已經謝了,只剩綠得發亮的葉片,密密層層,挨挨擠擠,很是好看。

正午的陽光從密密的葉片之間篩落下來,在地上形成了光點,微風拂過,那光點在地上舞蹈,很是好看。

剛才出來時,袁清菡一直牽著袁瑞鴻的手,此時,捏了捏他肉肉的小手,那肉肉的小手軟軟的,手感很好。

袁清菡低下身子說道:“鴻兒,你可知救我的叔叔長什麼樣子?”

袁瑞鴻拿肉肉的小食指指著下巴,冥思苦想了一番,說道:“長得高高的,壯壯的,還特別黑,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就像書裡面的惡鬼羅剎一般,得虧我膽大,要是換成膽小的人都被他給嚇哭了。”

袁清菡還是沒明白他說的那人長什麼樣子,但是隱隱有所懷疑。

“絳珠,你去取筆墨來,我要畫出來給鴻兒辨認。”

海棠樹下面有石桌石凳,正是畫圖的好處所。

在旁邊樂呵的絳珠,一直寵溺地看著她家的小公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所以一直沒有打斷二人的說話,此時說道:“小姐,不用這般麻煩,奴婢知道是誰?”

袁清菡驚訝道:“你知道?!”

她的內心就像有一頭小鹿一樣亂撞,緊張得很。

絳珠賣起關子,笑道:“這個人你也知道,就是你十分害怕,見了就嚇得躲開的那個人。”

袁清菡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說道:“你……你是說北堂赫亦?!”

絳珠使勁點了一下頭,看好戲一般地笑道:“就是他!你不是還叫他活閻王嘛,更說他長得像煤球,一點兒也不招人喜歡。”

絳珠本是自顧自地說話,卻聽到鴻兒厲聲說道:“阿姐,你怎麼哭了?!”

絳珠這才看到她家小姐已經是淚眼婆娑,淚珠兒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落下來。

從小到大,她家小姐可是一個樂天派,活潑開朗著呢,怎麼溺水之後跟變了一個人兒似的,剛才便是,笑著笑著便哭了,此時卻更嚇人,哭著哭著便笑了。

袁清菡內心欣喜若狂,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救了自己,他還活著,所有人都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絳珠和鴻兒還從來沒有看過袁清菡這樣的神情,都嚇壞了。

一個說:“小姐,我知道,你很討厭他,不過他當時親你,也是為了救你,你是不是太嫌棄他,都嫌棄傻了。”

另一個揮舞著小拳頭,冷眉冷目,惡狠狠地說道:“好你個北堂赫亦,別讓本公子碰到你,若是被我碰到,定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打得你滿地找牙!”

昏暗的地牢之中,北堂赫亦端坐在椅子上,正在審訊一個遍體鱗傷的犯人,那人通敵賣國,罪不可恕,不過他能夠成這麼大氣候,定然還有同夥兒。

一定要從他嘴裡挖出更多的人,好一網打盡。

此時北堂赫亦突然感覺到鼻子癢癢的,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立在身後的炎彬,心道:難道大人是被什麼人數落了?

不過數落大人的可不在少數,若是一數落就打噴嚏,一數落就打噴嚏,那大人還活不活了。

可是要說大人是著涼了,也不對啊,大人那身體可是好得像頭牛,從來沒見過他生病。

袁清菡聞言,一隻手抹著淚,一隻手狠狠推了袁瑞鴻腦門兒一下。

其實她也沒用多大力氣,可是袁瑞鴻差點兒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