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閒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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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閒談
安海市迴圈經濟園區是國家批准興建,佔地九十平方,坐落市區正東,氣勢恢弘,蔚為壯觀,磅礴生機,龍騰虎躍。整個園區如巨大中國象棋棋盤,九縱十橫大道寬廣潔淨,大道兩側各外擴五十米,修整成丘陵狀,裝飾不同的花草樹木。其間小路條條,縱橫交錯,間隔企業,路旁花草各異。園區第五第六大道中間人工楚河漢界,命名為興通靈渠,興通靈渠寬廣深遠,碧水清澈,錦鱗跳躍,條條兵卒通道彩橋相連,尤其中卒大道實為園區主幹道,命名為茂達大道,茂達大道除兩側更寬闊、景緻更宏美外,大道中間二十米寬隔離帶上珍奇景觀灌木、景觀山石賞心悅目,變幻多姿。茂達大道與興通靈渠在園區中心交叉擁抱。興通靈渠兩岸沿堤修成帶狀公園,命名為興通園苑,各寬百米,五步一小景,十步一大觀,綠植密佈,高矮相襯,草綠花香,玉樹護蔭,曲徑通幽,蜿蜒不盡。閒情逸致者,或漫步徜徉,或健身跑跳,或情人相擁……。巨大棋盤方格里擺滿了大小專案的棋子,寬大廠房鱗次櫛比,規範排列。座座高樓聳入天際,吞吐雲霧,和嫦娥蜜語,與吳剛對酌。
黃凡仙的公司坐落在棋盤七步卒大道旁一小路把角處,與洗浴中心隔興通靈渠、興通園苑遙遙斜望。公司大門朝東紫氣升騰,不鏽鋼伸縮門左側門衛室,右側矮牆鑲紅色花崗岩,斜面上鐫刻“安海市仙萊環保發展有限公司”,金黃大字熠熠放光,白色透視鐵藝圍欄連結呼應。大門內玲瓏靈璧山石,涓涓細流山頂溢位,四散入池,池中錦鯉閒逛,探頭探腦。山石後為辦公大樓,大樓後是兩排寬大鋼結構廠房,廠房後側三層小樓是職工食堂和宿舍。
梅行正填完個人基本情況表,簽訂好勞動合同,被安排到安海市中心醫院進行了全面體檢,其它時間幾乎都是坐在綜合部,看著人們手忙腳亂,幹這幹那。自己還沒有具體分工,只得細細的聽,默默的看,悄悄的學。心裡暗暗的想:黃凡仙就是夢中仙女,自己一定抓住機會,好好表現,她應該就是我的人生。
梅行正很是用心用腦,大約一週以後,知道公司多種經營,但主要是舊家電拆解分類,部分外賣,部分自己深度加工。由於處處動腦,事事用心,和綜合部的同事也漸漸熟悉熱絡了。部長曲玲,四十來歲,身材高挑,大眼睛,短頭髮,說話做事幹淨利落,拿得起放得下,堪稱女中干將,是公司建立時的元老,公司業務樣樣精通,老總的左膀右臂。副部長喬陸原在計財部,三十出頭的男性,為人規矩本分,矮個頭微微胖,剛剛提拔後調入綜合部。另外辦事職員王丹丹、許麗兩名小女孩兒。王丹丹乖巧伶俐,愛說愛笑。許麗恬靜文雅,內涵秀氣。
梅行正吃住都在公司,雖然還沒有正式分工,但總是早早的到來,晚晚的離開,積極找活幹,主動要事做,每天忙忙碌碌,熱熱鬧鬧。這天偶得閒暇,抹去額頭微汗,倒了一杯熱水,坐在一閒位上,目光移向窗外。萬里碧空湛藍湛藍,朵朵白雲飄來蕩去,陣陣微風擺弄著片片紅葉,兩隻悠閒俊鳥挑逗枝頭,此唱彼和,你蹦我跳……好美啊!不由得沉浸了無限遐想。
“梅行正,黃總叫你到她辦公室。”部長曲玲喚回了他的遐想。
“曲部長,黃總找我啊?”梅行正有點吃驚,湊近問:“曲部長,我沒有做錯什麼吧?”
曲玲抿嘴淺笑:“快去吧,黃總和你談。”
黃總辦公室不算很大,辦公傢俱簡潔明快,幾乎全是暗紅的實木。辦公桌就是一塊長2米不足、寬1米有餘、厚約8厘米的整塊板木,略有造型的四腿支撐。桌前兩把靠背秀椅,靠牆幾個花架上擺著榕樹、雲竹等盆景。辦公桌後是黃總座椅,座椅後一排博古架裡擺滿珍愛。
梅行正敲門進入,直立到辦公桌前:“黃總,你找我?”
黃總緩緩合上手中粉色資料夾,摞在另外三個上面,微微抬眉道:“坐下吧!”
梅行正端坐在辦公桌對過,黃總今天穿的大概是職業裝,黑藍色的美化了的女性西裝,內襯肉粉色低胸薄質絲絨衫,平凡中暗藏大氣,氣質裡潛蘊媚力。
“體檢報告我看了,很不錯,不愧總看到你晨跑或打拳。”黃凡仙語態中給予了肯定。
“黃總怎麼知道我跑步啊?打拳真的談不上,沒經過師,是小時候看書學的一點,都不知要領,瞎比劃,不過倒是胳膊足點,肌肉還行。”梅行正不由想起從童年起,為了少受或不受欺負,天天在自家院內棗樹下起早掛晚練通臂猿猴拳9遍,打沙袋子299下,摽著粗樹枝引體向上299個。
“其實我偶爾住在公司時候,也喜歡早晨跑步,沒你跑得快,也沒你跑的時間長。當然有時候也看你在興通園苑裡打拳。其實那天就是我跑步路過,才在洗浴中心恰巧遇到你的。呵呵,你沒有看到過我吧?”沒等梅行正答話,又問:“你讀了高中,怎麼沒有高考呢?”
“我沒有報考,考也考不上,考上了家庭經濟條件也不允許,另外我也想作為男人,還不如多闖蕩幾年,也許機會更多……”梅行正如實的答。
“看你簡歷,沒有家族遺傳病史,可你父親過世的很早,是病逝嗎?”
梅行正以為黃總顧忌傳染病,皺起眉頭說:“黃總你多慮了,我們家族沒有遺傳病的,並且身體都很壯實,祖上都很長壽。我父親不是病逝,是意外的橫禍,也是難避的災難。”梅行正面色有些凝重,接著又緩緩的說:“我們家出身不好,總是挨批挨鬥。生產隊時候抗旱挖井,我父親為了好好表現,主動要求到深井底處挖泥,上面轆轤杆折斷,重重的泥斗子高空掉下,我父親就……”
梅行正說著,不由也想起了那段不堪往事:兒時每當三秋過後,天氣預報總是西伯利亞寒流一股股的來,祖父祖母由於祖上留下的四間青磚瓦房和50畝田地導致出身成分不好,就總是一次次的挨批挨鬥,村裡的那幾個嘻嘻哈哈的傢伙,象說笑話又象逗悶子裝作很嚴肅的樣子,把磨坊用壞的鋼盔表面糊上廢報紙,做成半米多高的圓椎型帽子,給祖父祖母戴上進行遊鬥,有時候也站在條凳上進行批鬥。父親母親總是搶隊裡的髒活累活,就是為了減輕不知道的罪行,減少難預料的陪鬥。父親出事後,祖母不知道是到水缸舀水還是什麼原因頭朝下死在了水缸裡,祖父隨後上吊自盡。祖母死因不明倒還好,祖父落了個畏罪自殺死不如狗。
黃凡仙不知道梅行正所想,只知沉浸悲哀,就舒口長氣道:“逝者已矣,生者要好好的吧!”然後端莊一下,改變一點語氣道:“不提不高興的事了。問你個輕鬆點的,你有女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