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姜虞和高孝瓘也沒有注意到——刑天畢竟有了項羽的將軍,那些隱藏自己的技巧還是懂得一些的。

當然,他也沒有告訴姜虞。

因為姜虞讓他統領軍隊,但是刑天覺得軍隊有崔文生鎮場,應該不會有啥大問題——而姜虞孤身一人闖到敵國去,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某些有心人給發現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邊,宇文憲一路誇張地喊著,抱著宇文邕來到內室,找了些軟墊將他放下,伸手抹了一把臉,齜牙咧嘴地倒抽一口冷氣。

“皇上……嘶……皇上您可別出事啊……嘶……”

宇文邕:“……”

本來不該出事的你這麼一喊,我覺得我不出事都對不起你啊。

“阿憲,你抹了什麼東西,味道這麼重?”宇文邕悄悄地問。

“是姜定修給我的東西,說是什麼辣椒水。我眼睛好疼……”宇文憲撇起嘴巴,“這貨現在一定在看我笑話——”

話音未落,他頓時伸手捂住了嘴巴。

完了,露餡兒了。

“看笑話?”宇文邕一怔,“你的意思是……姜定修他……他在……”

他在周國,他在長安?!

王德發?!

這二貨跑周國來幹嘛!

萬一被某些不軌之人發現了,給整嗝屁了他怎麼辦啊。

“皇上……皇上!”

宇文憲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頓時伏地叩頭,同時示意宇文邕不要露餡兒。

宇文邕會意,立刻開始繼續吐血。

肚子確實挺難受的……

太醫匆匆趕到,開始為宇文邕把脈。

片刻後,太醫身子一顫,面色從原先的淡定頓時變成了惶恐,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

“太醫,皇上情況如何?”宇文護匆匆趕來,假惺惺地抹了一把臉,做出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樣,出口問道。

“回大冢宰,皇上中毒頗深,眼下命垂一線啊!”那太醫也是宇文邕安排過去配合宇文護演戲的,當下發揮了自己奧斯卡影帝式的演技,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

“哦?”宇文護聞言,壓下心頭的興奮,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為何會如此?皇上深居皇宮足不出戶,怎會中毒?”

“也許是私自出去時不慎被人投了毒。大冢宰,皇上身上此毒,臣無能為力啊!”

“那該如何是好?”宇文護抹了一把眼淚。

“不妨大冢宰再仿先例,廢了宇文邕,另立皇帝吧。”

“立宇文憲為帝嗎?他的血脈不好啊。”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讓大冢宰自立為帝啊。”

“是啊,大冢宰為大周南徵北戰,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早該自立為帝了,何故要擁一群小毛娃娃。”

“……”“……”

趕來幫助·看戲吃瓜·宇文護的群臣們見狀,在收到宇文邕眼神暗示的情況下,沿著唾沫,十分從心地對宇文護說著阿諛奉承的話。

宇文護聽得是那個心情舒服啊,一邊假惺惺地推辭著,罵著他們大逆不道,一邊又用得意洋洋的眼神看向宇文邕。

片刻之後,宇文護不裝了,他把他野心攤牌了——

“皇上,你已油盡燈枯,不妨寫下禪位詔書,讓位於老臣吧。老臣也是宇文一族的人,這皇位給老臣,總比給外人的好。”宇文護慢慢走到宇文邕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宇文邕。

躲在群臣之中的姜虞看到此處,忍不住屏住呼吸。

【來了來了,正戲來了!】

高孝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