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我收拾一番行頭。”姜虞十分爽快地應下。

已經伸手準備下令讓宿衛軍強行押走姜虞的祖珽:“??”

皇上不是說這廝十分狡猾的麼,為毛今天答應的這麼爽快?

難道……他留了後招?

祖珽狐疑地收回手,伸直了脖子往裡面張望,不一會兒就看到姜虞和崔昭容一起走了出來。

“崔姑娘……你不是隨著崔季舒離開鄴城了麼?”祖珽一愣。

“我來同定修哥告辭。”崔昭容連個眼神都懶得投給祖珽,直接看向姜虞,微微一笑道,“定修兄,我先去一步了,祝你心想事成。”

“好,多去外面玩玩。”姜虞摸了摸崔昭容的頭。

是的,崔昭容一早就從崔季舒那裡聽到了一個小道訊息。

高湛召集了自己的私兵,要密謀逼宮造反了。

而在這之前,他去了一趟太傅府。

這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兩人聯合了起來。

崔昭容再三思索後,覺得應該支援姜虞——他們忠於大齊,而不是忠於高演。

這樣一個連臣子老婆都能睡,還想殺就殺的昏君,根本不配得到他們的忠誠與擁戴。

崔季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乾脆保持中立,帶著城內的崔氏子弟們連夜離開鄴城,美名其曰舉家出遊,大舉清談之風。

而崔昭容知道今天是他們動手的時間,所以才有了早上來尋姜虞告別的一幕。

目送崔昭容御馬離開後,姜虞跟著祖珽走向皇宮,忽然想起有好一段時間沒看到高孝瓘了。

其實這段時間,高演一直在找高孝瓘幾兄弟的麻煩。

因為他們手裡的兵權太大了,高演受傷後,變得十分多疑,尤其是對手裡有實權的人,那是個個都要猜忌一遍。

他甚至懷疑起祖珽來。

當然,祖珽確實有向高湛投誠的意思,但他會說嗎。

為了狗頭,祖珽當然不會說啊,只會拿出自己的寶貝丹藥,繼續用花言巧語哄騙高演,順便把仇恨值拉到了高孝瓘他們的身上。

當然也有姜虞的份。

畢竟當初姜虞害得他丟了五石散這條賺錢的路子,他可謂是恨姜虞恨得牙癢癢極了。

而高孝瓘,在被高演禁閉的期間,處理掉手中的事務後,扭頭看向皇宮。

“阿燎,今日……他們要動手了吧。”高孝瓘的眼神有點空洞。

“啊?殿下在說什麼?什麼動手?”一旁的裴烜有些不明所以。

高孝瓘回神,微微搖頭:“沒事,我在想他們什麼時候動身赴宴,為皇叔祈福。”

“現下是寅時初,寅時三刻吧。真是可惜啊,殿下看不到一堆滑溜溜的禿驢了。”裴烜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

聞言,高孝瓘忍不住失笑。

好形象的比喻。

下一刻,他又斂起了笑容。

前不久,郭定先派人傳來訊息,說看到高湛的私兵秘密入城了。

那一刻,高孝瓘就知道夢中高演被逼下位的事件,可能要提前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