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永晴眼神閃躲了一下。

她垂眸看向自己麻木的雙腿,眼底的恨意遮掩不住。

就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這會子也攥的緊緊地,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很快,她將滿腔恨意壓了下去,再抬眼時,已經看不見眼底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恨意了——恨意也有,只是沒有方才垂眸時那般讓人心下生寒。

一個女人一旦恨上另外一個女人……

那恨意,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讓人不寒而慄!

溫永晴深呼吸一口,“段嬰寧,你怎麼這麼不知趣呢?”

“哦?這話又怎麼說?”

她這麼一開口,段嬰寧就已經猜到她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沒有聽溫永晴親口說出來,她也覺得不過癮——她只有說出來了,她才有理由,名正言順的折磨她一頓麼!

段嬰寧扯出一絲笑意。

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溫永晴心下犯嘀咕。

但她梗著脖子,不怕死的說道,“你明知我也心儀容玦!”

“我知道,你不受寧遠侯與寧遠侯夫人疼愛。加之又未婚先孕生下個小……”

“野種”二字還未說出口,許是想到先前段清雲她們的下場,溫永晴及時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改口說道,“小孩子。”

“你自然想抓住容世子這根救命稻草,讓他做你兒子的爹。”

“你繼續。”

段嬰寧環著雙臂靠在樹幹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讓你退婚,你肯定是打死也不會同意!”

說著,溫永晴便一臉鄙夷了,“畢竟像你這種人,若是退了婚,日後也無人敢娶。”

“我若是從寧遠侯夫人下手……”

她頓了頓,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寧遠侯夫人讓你退婚,你便怎麼也不敢忤逆了她的意思!我既然要與寧遠侯夫人聯手,便自該與她一條心。”

“因此,你就將我娘從裴大人手中帶走了?”

段嬰寧挑眉問道。

聽著這一句“我娘”,溫永晴仍舊覺得刺耳。

她咬牙,“是又如何?難不成我方才的話你聽不懂?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段嬰寧冷笑,“溫大小姐,不知你這腦子裡裝的可都是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