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微笑著道:“去吧。”

送到東來殿外,封亦目送張小凡下了太極坪,而後御劍遠去。便回身過來,與眾多相熟之人說話。

因為觀禮嚴肅,曾書書今天也沒有帶他那把描金扇,穿得頗為正式。

待說了一陣話後,忽地聽他一嘆,似萬分感慨地道:“‘七脈會武’盛況仍自記憶猶新,彷彿便在昨天。誰想一轉眼,封師兄竟已是一脈首座,與我這般小人物已然身份天差地別了啊!”

封亦知他是搗亂,故意說笑,便也笑著回他道:“曾師兄若是眼羨‘首座’之位,我倒是可以代為向曾師叔言說一番。其實我多曾聽聞曾師叔言說自己年邁體弱,掌管一脈力不從心,若知曉師兄心意,想來師叔也會大為欣慰吧?”

曾書書聞言頓時慌了,似他閒散性子,哪裡願意擔任“首座真人”這般麻煩的職務?雖說他知道封亦大抵是說笑,可偏偏眼下封亦身份不同,若他當真把這說笑之言拿到老爹面前言說,可不是耍處,說不得老爹便要當真呢!

當即連忙出言討饒,那作怪的滑稽模樣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等到招待完觀禮眾人,已是兩個時辰之後。

封亦也沒休息,只是將華麗道袍換下,穿了身青色舒適道袍,接著便在東來殿召開了繼任首座後的首次門內議事。參與之人除了閆正會,其他都是本脈“御物境”弟子,正魔大戰之後,朝陽峰剩下的“御物境”屈指可數,當真有些冷清寂寥。

細數之下,現存“御物境”者分別為楚譽宏、穆蕙秋、梁文策、曲瑩、侯澈、徐明、江楓、蘇小漁、童婉,正好九人。

“諸位,”封亦正色道,“我們同出一脈,都是一家人,那些客套的言語我也不再多說。師父將‘首座’之位傳給了我,閆師叔以及諸位師兄師姐也鼎力支援,封亦萬分榮幸,卻也深感責任重大!今日召大家與會,便是想議一議如今我朝陽一脈面臨的危局!”

“危局?”楚譽宏想到了什麼,“首座師兄可是在說魔教?莫非他們經此重創,還是會捲土重來?”

雖說知曉規矩如此,可封亦聽得大師兄稱他為“首座師兄”,仍然有些不太習慣,忍不住道:“師兄,不然你還是稱我‘師弟’,或是直接叫名字亦可!你這樣喊,我還真不習慣。”

楚譽宏搖搖頭,肅容道:“禮不可廢!”

封亦一時無言,只好接著他的話道:“魔教絕不甘心失敗毋容置疑!然而我想說的,其實更多是朝陽峰自己的問題。”

他的目光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頓時讓眾人神色一正:“我們朝陽峰,眼下有兩個直觀重要的問題亟待解決——其一,御物境弟子人數太少。甚至少到撐不起一場大戰,我想諸位應該清楚,若是十年之內再發生一次三月前那般大戰,朝陽峰還能撐下去嗎?”

眾人心中有數,聞言皆是一凜。

隨即封亦又道:“其二,御物境核心弟子修為戰力不足,且都存在攻伐尚可,防護甚弱的問題。”

這一下,可算直戳眾人軟肋。輩分低、入門晚的弟子還好,如楚譽宏、穆蕙秋、梁文策這般入門多年的弟子,聞言都不由得一陣赧顏。

封亦這話,就差直接說“你們實力太弱”,偏偏他這話還叫眾人無從反駁,一個個頓時有些坐立難安。

當然,封亦將這些問題直接提出,自不是為了什麼立威、羞辱,而是想直面問題,並且尋機彌補和解決這些短處。

故他也沒有出言安慰解釋,而是繼續道:“關於咱們目前面臨的兩個緊要問題,我有幾個解決思路,也需要諸位師兄師姐配合,全力相助!”

楚譽宏、穆蕙秋作為眾人大師兄與大師姐,當仁不讓出言表了決心:“首座師兄但有差遣,只管吩咐,我們定會全力以赴完成任務!”

封亦點頭,語氣嚴肅認真地道:“只要我們朝陽峰上下一心,定能克服任何艱難險阻!便是師父無法在庇護我們,朝陽峰也一定會繁榮昌盛!”眾人心氣一震,齊齊點頭。

“那麼,我便來說一下關於那兩個問題的解決之道罷——首先‘御物境’弟子人數不夠,有兩個解決方向:一則如師父那般廣開門路,收納資質上乘的弟子上山;二則想辦法使門中困在‘御物境’的師兄們突破壁障!”

解決思路容易獲取,關鍵處其實還在於解決的具體辦法!故此封亦沒等眾人說話,便先自開口:“這兩條思路,應當雙管齊下、一併施行。而收納門人弟子上山,雖是傳承正途,但要想有所成果費時久遠。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應當從第二條思路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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