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醫生察覺到扣緊自己脖頸的力道鬆了一寸,連忙繼續道:“是主子的命令,您無需擔心,那時候追一出任務需要身邊帶一個隨行醫生,本來主子想要聯絡鬱汀瀾的,因為當時鬱汀瀾距離追一最近,但主子擔心什麼您也明白,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說罷,醫生看向布瑞恩,滿眼真誠。

實則心臟狂跳,這套說辭是亞瑟提前準備好的,防的就是事後有人會起疑。

一開始醫生不覺得自己與亞瑟的暗中往來會有被懷疑的機率,結果被亞瑟一記冷眼射回來,嚥下了自己的見解,現在看還是他太年輕了。

當時他從離開北部到徹底出境以及事畢回到北部,全程的行蹤問題皆由亞瑟一手安排,亞瑟的安排怎麼會出錯?

唯一的可能僅剩下一個—

那就是布瑞恩要比亞瑟想象中的還難幹掉,醫生不由得脊背發涼。

他自己全程是如何避開北部人視線的,不會有人比他更明白,就憑布瑞恩在北部的人脈關係,想要破解亞瑟的籌備手段,等於痴心妄想,醫生敢肯定,所以布瑞恩一定死就憑著直覺才問出了這句話。

“主子的事情我會不清楚?你沒說實話。”布瑞恩果真沒信,但是素來演技過差的醫生居然意外鎮定,這要得益於半月前追一受了亞瑟的命令要他簡單訓練一下醫生,以免露餡。

在褚家人面前演技到位是基本生存條件,就比如眼下,亞瑟的話正在一點點被驗證,醫生正為年少無知買單。

“您放心,我有膽子在主子面前對峙,此事面前我怎麼敢撒謊?而且此事顯然是主子給追一的秘密任務,具體情況除了追一之外就是夫人也不會有機會知道。”

“嚓。”重重放開了醫生,布瑞恩活動著手指,本以為這是要放他走的意思,然而—

“繼續站著。”布瑞恩慢慢地說道。

“啪。”

將病歷輕輕拍在醫生眼前,布瑞恩勾唇,那雙冷得徹骨的眼讓人骨血凝凍,下瞬,醫生看到布瑞恩緩緩遞來一支筆。

“是不是意外你比我明白,這病歷怎麼寫,你自己決定。”話畢,布瑞恩似乎真的是從自閉到想開了一般,側身為醫生留出了一定空間,讓醫生終於得以自由呼吸,很快醫生就笑不出來了,布瑞恩怎麼如此難纏?

他的話都說牽扯上主子了,竟然還沒放下警惕,還有,布瑞恩這話的意思就是讓醫生將髒水潑到亞瑟身上,目前褚家所有人都知道布瑞恩與亞瑟遲早會決一死戰,時間問題罷了,醫生又不是***,哪兒會不清楚?

“我......”

“你說什麼?”說著,布瑞恩才移開的身體再一次朝向醫生傾斜,這次與方才不同,醫生察覺到自己腰後被什麼尖銳物體抵住了。

緊接著那物體深深一刺,醫生驚得險些連筆桿子都沒能握穩,旋即顫抖著在一份新病歷上書寫。

你可別怪我亞瑟,這是布瑞恩逼我的。

滿意地看著病歷上的內容,布瑞恩瞬間抽走了抵在醫生腰後的匕首,再然後強逼著醫生在病歷下角按了手印,上面是醫生的名字,半點機會都不留,醫生咬牙暗恨,完了。

布瑞恩如果下面很快就要用這張病歷對亞瑟出招,亞瑟還肯不肯保下他這條命都難說!

可惡!

此刻的亞瑟不知自己被“賣了”,正在後臺準備。

沙琳的要求很簡單—

她要亞瑟親自出手救場,並且還是在不知道亞瑟在這種場合下到底有沒有自救能力的情況下,困在安排好的魔術裡與困於險境是不一樣的,關鍵在於現在這個安排好的魔術環節......

它出問題了!

亞瑟這一去,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