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保鏢全部跟了卿赫然十年之久,更有甚者已接近,北部上下誰都知道卿赫然才是一門之主,掌門這個稱謂是獨獨屬於他的。

而制霸北部的幾十年來,卿赫然獨享了無數份帝皇級別的待遇,他不允許其他人來與自己相爭,哪怕是所謂的名聲,也絕對不行。

所以,他的威望皆是基於暴虐陰狠的手段,才得以暴漲。

他的底線,北部人人都要相讓。

饒是當年的褚思梵,也不敢以強硬的姿態來與卿赫然爭鋒,DEVIL公會在卿赫然心中只能算是一個實力不過的心腹。

甚至可以說是下屬。

而非褚思梵自認為的合作者。

“聽遲先生的膽量,是我見過最不錯的,不過這麼優秀的膽色,如果沒有用在刀刃上,豈不是太浪費了。”卿赫然神色愈發和藹。

眼底的笑意深不見底,笑容與含蓄二字無關,越發狂肆。

很多時候,敵我之間的對峙,對方越是以友善貌來踩你的尊嚴,才越是挑戰你的忍耐力。

“據說他們聯邦那邊,好像是稱之為暴殄天物?”

“掌門的話倒是令在下大開眼界,晚輩佩服,不過......恕在下冒昧,以掌門的經歷對於收藏界應該不會過於關注才是,怎麼會如此瞭解?”程迦藍語氣寡淡。

另一層意思就是—

你早就想查我,還裝什麼好人、找什麼理由?

“看來聽遲先生已經準備好與我對峙到底了?”卿赫然移開眼神,沒有再深究程迦藍那雙令他有些熟悉的眼睛。

能做了他兒子的謀士,城府必定有。\./手\./機\./版\./無\./錯\./首\./發~~

但是一個女人而已,竟敢妄圖踩在他兒子頭上作威作福?

“嗤。”倏然,程迦藍一聲冷嗤,聞聲,卿赫然眸色徹底凍結,三番兩次故意挑釁,真當自己不敢殺她,是麼?

“有句話晚輩還望掌門知曉,我曾經混跡在東南洲的時候,那裡的土著好心告訴我,下死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身後有沒有威脅,畢竟,動手是個人都會,對麼?”

對面,卿赫然怒極反笑,還真將自己當個人物了?

兩雙眼隔空對峙,守在暗處的保鏢掌心已經沁出冷汗,少主他究竟找來了一個什麼下屬?

上一個敢這麼橫的人,還是在三十年前,那時候的掌門尚未坐穩掌門之位,下面的人自然很活躍,但不久後出言挑釁的人就被掌門分給藏獒當食物了。

是真的臨場分食,而非提前為藏獒們分好食物。

但那人是太自不量力才會絕掉一條命,可是這個女人,手中卻握著讓掌門都色變的東西。

少主是很受寵,可是掌門也絕不容許少主試圖僭越,然而少主與大少對上,大少死得太慘烈,掌門心中很難沒有什麼。

只不過若是少主一人策劃出招倒也罷了,奈何掌門竟然查到少主身邊出現了一個女謀士。

而大少的死,與這位女謀士有著極大牽連,外人協作少主幹掉了北部的一位尊主,掌門豈能放心?

現在掌門的確不能即刻殺了她,因為誰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手中究竟握著些什麼,或許是能夠置少主於死地的秘辛,又或是能夠暫時牽制住少主威脅到掌門的鐵證。

都有可能。

半晌,卿赫然笑著點頭,好極了,他不會立刻弄死她,但也會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