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伯父。”蘭浮釧聲音微啞,君子微怒,不見雷霆,正因為太剋制,才會明明動情已久卻不會放肆地展露情感。

若,他能晚些遇到迦藍就好了。

最起碼,迦藍自己有著明辨是非的能力,可是,她太小了,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浮釧,無事,你坐下。”聶泊安看著蘭浮釧,笑容溫和,他們是一輩子的師生,亦是一輩子的好友,這點事情豈會成了兩人感情之間的羈絆?

“抱歉,是我蘭浮釧沒有這個福氣。”說罷,蘭浮釧將酒一飲而盡。

一句話,徹底斷了他與程迦藍之間的所有可能,因為從這一刻開始,蘭浮釧就只能死死藏住自己的感情,不能有半點洩露。

話落,即將準備掀桌子的程望熙靜了下來,還算蘭浮釧識相。

不行,絕對不能與蘭家過深接觸了,這對夫婦的野心,太大了,看著蘭浮釧仰頭飲酒的動作,程望熙淡淡移開眼神,這個兒子黎念初倒是教育得不錯。

熱酒嗆喉,熾烈的溫度一把火燒了蘭浮釧的那顆心臟。

酒入喉,彷彿有烈火一併燒盡了他心底為數不多的感情,頃刻間,化作灰燼。

......

一場精心籌備已久的飯局卻鬧得不歡而散,蘭父倒是沒有太多情緒,此事又不是一錘定音,今後再找機會就是了,但黎念初並非如此。

“浮釧,給母親一個解釋。”黎念初壓著怒火,聲音沉冷。

胸有成竹的事情本就該獲得一個好結局,她已經將程蘭兩家聯姻的話頭放出去了,結果現在這樣,她知道蘭浮釧對迦藍的態度,所以才敢提出聯姻,但現在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母親,我生來性情淡漠,恐不能好好照顧迦藍,何必讓她受了委屈。”蘭浮釧說得涼薄。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黎念初還是不能理解。 首\./發\./更\./新`..手.機.版

“出去。”一聲令下,黎念初不再說話,見狀,蘭浮釧淡淡頷首,出了門許久,家中傭人告訴他的父母吵起來了。

傍晚,蘭浮釧主動去了蘭家祠堂,受了最狠戾的家法。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三天三夜,態度堅決,而後,程蘭聯姻失敗的訊息徹底傳開。

“你瞧瞧,他這是在做什麼!”黎念初恨鐵不成鋼地說著,她根本不知道蘭浮釧主動去祠堂下跪的事情,這三日,蘭浮釧訊息全無,她也憋著一口氣不想去關注,竟不知蘭浮釧衣衫單薄地跪了三天三夜。

這是在以死明志嗎?

彼時,程家祖宅。

回到云溪城,聶泊安擔心蘭浮釧的身體,他了解蘭浮釧,下跪只是對程家過於抱歉,於理,他不該那般突兀地起身回絕,甚至忤逆了長輩的話。

但於情,聶泊安不覺得蘭浮釧有錯,感情一事,不該有任何羈絆,想如何就如何,但聶泊安明白蘭浮釧的原則,禮數週全的君子,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禮的行徑,若真的發生,事後也定會主動請罪。

“老爺,您也別太惋惜了,憑大小姐的模樣,誰會不喜歡啊,自然還是要大小姐自己滿意才是。”劉叔笑著勸解。

聞言,聶泊安嘆氣,希望他可以帶領程氏早些渡過難關吧。

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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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迦藍的後盾才行。

燈月交輝間,那抹下跪已久的清雋身影終於試圖起身。

“公子,您當心。”

“我讓你盯好程望熙,事情如何了?”蘭浮釧似是感受不到雙膝帶來的痛楚,聲音寡淡。

少焉,滿堂死寂,蘭浮釧終於冷下眸色。

“說。\./手\./機\./版\./首\./發\./更\./新~~”

“程家二爺秘密見了老爺與夫人,交談不是很愉快。”蘭家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公子夾在中間,將來要如何是好啊?

“繼續跟,有了新訊息立刻彙報給我。”蘭浮釧命令,秘密見面這種事情,只有零次與無數次,有了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