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招報應?”費韻如眯起眼眸,語氣狠戾。

“報應麼?”

“那你們就祈禱自己能活得比我長久,畢竟,活著才是前提。”話畢,程迦藍手指拂過額角,聲音輕淺卻盡顯譏誚意味。

“我最初就該一舉踩死你!”費韻如雙目泛著赤紅色,格外駭人,阿生出事那刻,她就該差人直接做了程迦藍!

阿生終究是沒有傷害她,可她卻要趕盡殺絕!

“我記得曾經似乎說過,不要惹我。”

“只是入耳的人太少,讓我覺得,你們很不尊重我。”程迦藍聲音愈發淺淡,好似陣氤氳,遇風可散。

偏生語調中的輕佻與玩味濃烈厚重,讓直擊心房。

“所以,我只能小小懲戒以示警告。”程迦藍語氣雋永,帶著些......

惋惜。

一旁的隊員們聽得雙腿打顫,行,您贏了,您特麼說什麼都對!

以往,程迦藍離開云溪城的幾年,誰人不惋惜她的右耳?那時,主人公不在,流言囂張到一度無法控制。

就連曾經作風邪派的浪子程望熙,對此都無可奈何。

程迦藍失聰前,是云溪城內名噪一時的名媛之首,身段嫋娜,容顏清絕,每處無一不是出自上帝之手。

多少人驚羨她的存在,多少人記恨她的璀璨。

直到......那場駭人聽聞的爆炸案發生,程氏獨女失聰,一朝跌落聖壇。

江河日下,譏諷與故作惋惜的輕嘲聲瞬間襲來。

從前程家護她,無數人捧她,爆炸案發生後程迦藍離開云溪城。

很快,程氏掌權人變更,程望熙上位質疑聲稍小些,畢竟,他也是程家人且有絕對能力坐穩程氏江山。

也就是在那時,以往所有不敢肖想程迦藍的人家似是要洩憤到底,程迦藍離開的那幾年,上門求良緣的世家根本數不清。

而黃家......就是其中之一。

費韻如始終想不明白,以程迦藍的條件想要高嫁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帝都世家是不必再作想了。

有過婚約的人,又聾了右耳,婚事定然坎坷,黃家這些年異軍突起他們雖沒有權。

但,有錢。

她曾主動向程家示好,那是程望熙上位後最艱難的時期,費韻如帶著足夠誠意上門。

只要程望熙開口應下,那麼,黃家便會帶著資金鼎力支援。

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畢竟,一個老牌家族與暴發戶聯姻,還是為了穩固地位這種事情,說出去太難聽!

程氏股東緊緊攀咬,逼得程望熙遭受千夫所指,費韻如算準一切才敢堂而皇之地登門。

可她沒料到,程望熙連程家的門......都沒讓她進。

眾視之下,費韻如臉面全無,她試圖找藉口敷衍過去,程望熙剛剛上位,正是不宜得罪人的時候。

但費韻如怎麼也沒想到,程望熙竟是分毫臉面都不留給她!

饒是程家祖宅的門衛亦是滿面不屑。

被程家強勢回擊,費韻如歸家後又被丈夫埋怨,但糟心的事還在後面,隨後黃家這檔子事傳得滿城風雨。

所有人皆說這黃家啊......

鳶飛戾天,自不量力!

自此,程家與黃家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對面,費韻如眼底升起輕誚,以示警告?就憑她?

大言不慚!

見狀,程迦藍忽地升起興味,這黃家屬意於她的訊息以往傳得是有模有樣,她自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