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褚思梵的視線看去,女人同樣隱藏在暗影之下,逆光而來,饒是髮梢,也沾染了點點灼光。

半仙半妖,美人皮囊,惡人靈魂,上來就是一記下馬威,這膽色......

無人能敵。

“請,程小姐。”褚思梵似是沒有看到被鉗制住的亞瑟,只是用眼神示意褚家人接手。

“程小姐,還請你下去。”保鏢聲音冷硬,下一秒,直接站在北冥瞮面前,動作蠻橫。

兩人胸膛即將相撞,獨屬於暴徒之間的挑釁直接點燃了氣氛。

一觸即發,惡氣就懸在每個人身邊。

幾乎是同一瞬間

“砰!”揮出鐵拳,直擊對方的側臉,北冥瞮出拳速度太快,那保鏢下意識就要躲開,不料,北冥瞮中途竟生生改變了方向。

“咔嚓。”保鏢的顴骨被鐵拳掃過,伴隨著開裂聲,絲毫不遜色於亞瑟的慘狀,而他後方的牆壁也被打穿,重力之下,碎片遍佈。

“噗!”那保鏢吐出口中的血水,雙手握拳,如同剛剛出籠的惡獸。

最原始的洩慾方式永遠屬於暴力開戰,是極度莽撞,也少了智謀交鋒中的皎潔與聰慧。

但,那種暢快感卻無可替代。

“站住!”忽然,有人插了進來,聯邦語過於晦澀生硬,違和感十足。

就那麼一個瞬間,北冥瞮側身擋在程迦藍面前,胸.口似被什麼東西頂住,壓迫感強盛。

視線下移,原來是把消音槍。

“放下,回來。”褚思梵淡淡道,眼神掃過北冥瞮,不見任何怒意。

徑直上前,目視著舉槍的人,北冥瞮上前一步直接用胸膛頂住槍口,眼角被噴射而出的血漬染紅,分外妖冶,他微微挑眉示意,神情淡漠。

夠膽,就開槍。

定定注視著面前舉槍的人,北冥瞮眸色冷寂而又嗜血,面無表情,偏又讓人不難察覺到他的暴戾。

見過捕食前獵豹的眼神,就會明白,那種看到心儀獵物的激昂,會夾雜著無盡興奮感。

你是始終是他的獵物,是要被吞入腹中的,所以,將死之人又怎會勾起他心底的一絲波瀾?

這幾秒,現場靜得讓人心悸。

褚家的保鏢足夠聽話,是殺人的利器,亦是主子最忠誠的狗,聞聲,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放棄。

死死盯著北冥瞮,腦海中僅一點的理智在褚思梵開口的那瞬被拉回,很快,那人放下槍緩步退後。

“踏踏踏。”倏然,腳步聲隨著動作被次次放大,褚思梵沒有起身,伸手示意程迦藍坐下。

“噠。”侍從上了杯咖啡,不料,被北冥瞮反手扣住。

“大小姐不喜歡。”男人聲音強橫剛硬,不可反駁,手掌扣住咖啡杯的杯沿,直接將侍從的動作頂了回去。

氣氛徹底凍結,褚思梵笑意漸深。

“褚三先生有事情就現在談,小輩可不是來喝咖啡的。”程迦藍開門見山地說道。

“關於你舅舅......”

“他是他,我是我,更何況,有些事情您不是都清楚麼,所以我程迦藍究竟在合作中會不會有二心,先生明白。”程迦藍說得利落。

記憶中,褚思梵知道她父母死因的秘辛,當年,程望熙揹著她父親與devil公會合作,褚思梵可是吞了不少好處。

所以,既然知道那些秘辛,就代表了明白有她父母的死橫在中間,她與程望熙自然不會毫無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