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不錯,但我素來招待人沒有分寸,舅舅怎麼也忘記了?”忽然,程迦藍將矛頭直指程望熙,後者眉眼寡淡。

“我這麼忙,還要費心去記這些東西?”程望熙冷哼。

“也是,那不如讓阿勵幫幫您吧,我也好事後跟著學學。”程迦藍身姿挺拔,直接將問題推給了北冥瞮。

城內人人盡知:

程家大小姐,與她的保鏢打得火熱,且極為寵愛那保鏢,這......讓保鏢兼男人來招待求娶者,於男人而言,這等恥辱,無異於被砍掉命根子。

“好,大小姐放心。”

“記得好生招待客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我,不要讓我失望。”

“屬下明白。”北冥瞮定定看著她,煙嗓性感,沉醉如經年佳釀,利眸中情愫四射,強勢鎖魂,愛慾埋於骨髓卻從雙眼中恣意迸出。

那雙眸子,好似含著高度數灼喉滋味的伏特加,直勾勾地鎖住程迦藍,就如同......

渴望著程迦藍以紅唇輕啟的方式來品品這烈酒有多醉人。

直到現在,除去第一眼與江懷逸無疑碰撞外,他與程迦藍一般,沒有再給江懷逸一記眼神。

同時,心中好笑,話說得非常漂亮,好生招待也叫人聽得很舒服。

就是,態度這麼友善,竟也不讓客人坐下說話。

甚至,連句話都沒能插進來,客人被她招待得顏面盡損傲骨盡折。

用最精緻的場面話踩著對方男性的尊嚴底線,並且,下了死手,不過,北冥瞮喜歡。

話畢,程家人立刻會意,強還是大小姐強,這特麼讓自己男人來招待前來求娶的人?

赤條條地打臉與蔑視。

人家可是來求娶的啊,而且帶了誠意,傲得很,這不是要硬生生打斷對方那根自以為是的風骨麼?

秦先生不知對方來求娶,但大小姐心中必定清楚,家裡人又不是擺設。

再有,這江先生端得住,心思深,豈會不知老爺與大小姐早就在,只是單純的不想見他而已?

那麼,如此一來,江先生明知大小姐清楚自己前來求娶,可得到的結果,竟是大小姐故意讓自己男人來接待?

意思擺明了就是:

我就是不想見你,本小姐有主兒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求娶?

真特麼臥槽了,這是要瞬間捅穿對方的心臟啊!

說罷,某位大小姐悠閒地轉身離開,江懷逸眸色徹底陰沉下來,霧霾晦澀,鏡片下精光閃現,不過面上絲毫未顯。

“有勞兩位,是江某與這位先生單獨詳談,還是程總也一起?”

“一起吧。”程望熙眼神幽暗,被折辱到這種程度,竟也能面不改色穩住心緒,這是咬死程家了?

“噠。”

“先生有事?”江懷逸警惕地看著攔住他去路的男人,語氣淡薄。

“走這邊。”北冥瞮手掌放在對方肩頭,聲線陰沉,卻格外隨意,語氣狠戾,稍稍用力,痛得江懷逸下顎驟然繃緊。

聲調縹緲,但壓迫感卻如重山傾倒,層層圍住江懷逸。

呼吸微窒,似是被什麼東西瘋狂逼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