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中的沉迷氣息太濃烈,似陣無法消散的煙熅。

濃稠,相互牽扯粘連。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情感極端瘋狂,幾乎是緊擦著人的理智,距離衝破那道名為清醒的防線,僅有一指距離。

聞聲,程迦藍笑顏越發燦爛刺眼,唇邊那抹弧度正在上揚。

她喜歡這樣狂浪無忌的示愛,很喜歡。

“那你記得好好看。”女人站在高臺之上,聲音藏著熾烈與奔放,亦如床榻上牽纏撕扯的熱情,勾得男人那顆心縱起激越與亢奮,恨不得......

死在她手中。

兩人旁若無人,大膽交流示愛,程望熙眼神複雜。

不是看不出北冥瞮的放浪與狂戾,但,迦藍六七年不曾有過如此笑顏,他驚覺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老爺。”

配樂聲漸漸驚起,聲音被層層放大,劉叔的話語很快湮沒在輕柔宛揚的樂聲中,程望熙看著轉身奔向t臺最前端的女人,緩緩閉上眼。

“走吧。”

路過北冥瞮,程望熙眼角泛起的紅血絲瞧著駭人,頹廢難擋,竟不復曾經飛揚的神采。

“你且記著,迦藍喜歡你的存在,單這一點,程家就暫時不會動你。”

“但不論你是誰,只要做迦藍男人一天,你的下半身就要管好,直到你們沒有關係為止,程家的明珠不缺追求者。”程望熙語氣平靜。

弦外之音:做程家大小姐的男人一天,身體與那顆心都只能無條件忠誠,因為,你可以隨時被換掉。

以權壓制,不想就範也要就範,蠻橫至極。

良久。

“不會有這一天。”北冥瞮神色中的貪慾爆炸開來,目不斜視專注著前方,只是聲音輕淺。

就好似......

勉強抽出時間才回了程望熙的話。

他的視線不肯從t臺上的女人移開,舍不下的情,以及無法抑制的欲統統衝進腦海,擊打著僅存的理智為她發狂發瘋。

走出大宅,車內,程望熙疲憊地合上眼。

忽然覺得乏味。

努力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有了起色卻事事不如意,最初,姐夫拉他出深淵,硬生生將他從邪派子弟扳成了人見人畏的掌權者。

只是,他骨子裡的野根本改不掉。

險中求勝絕處逢生,才是他的風格。

若是沒有對那筆資金動起歹念,是不是就不會有如今進退兩難的困局了?

後悔,程望熙悔到恨不得親手斬斷當年拿到那筆資金的臂膀。

可是,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