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焉。

晚風拂過地面,捲起落葉低空盤旋著,形成了一層層的漩渦。

程迦藍聽到了心臟極速跳動的聲音,頻率正在加快,男人的眸子不肯移開半分,灼灼生輝,會棄如星。

瞳孔中央的身影

是她。

也只有她一人。

那片天地是程迦藍的地盤。

“這一天不會太久了,信金主就能得永生,你好生等著就是。”程迦藍輕笑著開口。

她自然捨不得讓這個男人生長在陰暗面,生來就該傲視蒼生的角色豈能屈居於一個女人身後?

該給的,想給的,她都要捧到這個男人面前。

一字千鈞,可抵九鼎。

那晚,女人在夜風中許下的諾言成了北冥瞮的心魔,從來沒有期待這種情緒的他,重生的這輩子嚐遍了渴望的滋味。

他沒有去逼程迦藍,曾經以為觸手可得的場面,在重生後北冥瞮不敢去設想。

要麼,兩人互相折磨一輩子,要麼,他弄死程迦藍與她一起赴地。

兩種可能性被他設想了無數次,但,終究沒能料到上帝在他堅硬如鐵的心房開了另一處口子。

程迦藍心裡有他。

讓他曾生不如死的女人,心裡有他。

這就夠了,北冥瞮不需要其他,他只要程迦藍一人,北冥家不缺繼承者,他不是唯一,但程迦藍只有一個,他要握住,要死死握住。

“想什麼呢?”

“想你。”

電話另一端,有力的男聲週而復始地敲擊著心臟,程迦藍輕抿著嘴唇難以剋制的心動席捲了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

見鬼了。

“昨晚不是才爬了我的床?還沒折騰夠?”程迦藍不肯饒了他,宛揚的聲音如鳥囀,潤了北冥瞮的雙耳。

只不過其中的沙啞有些破壞了這份清音的質感。

“你叫得太酥了,我根本忍不住。”北冥瞮沉聲回答,不正經的邪派言辭配合著那張冷峻的面容,那股子旖旎迷亂的氣息竟不復存在。

聞聲,程迦藍不可置否的臉熱了幾寸,不正經!

惱怒地結束通話電話,程迦藍深吸一口氣,簡直是給他些顏色這廝就能開染坊!

熹微正式登空,程迦藍今日起得很早,徹夜的放肆,以及她的熱情,都讓秦澤勵更加猖獗。

忍住腰痛,程迦藍沒能忍住心中的碎碎念,簡直禽獸至極!

當初,她給於清風的條件到了該兌現的時候,江家人辦事程迦藍倒是不擔心,關乎於性命的事情,他們比何人都要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