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男聲漸漸拉回她的思緒,程迦藍回神,拒絕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只是北冥瞮直接堵住了她所有的決定。

“從今往後,這就是你的東西。”

“我一個嬌小姐,你覺得什麼場合會用到槍?”程迦藍抬眸回問道,態度同樣的強勢。

嬌小姐?

就她?

動作輕緩地湊到程迦藍眼前,兩人距離僅有一拳,溼濡溫熱的呼吸橫斜中間,好似藕絲無法切斷,且越是掙扎便交纏得緊。

“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我讓你收下它。”北冥瞮聲線平和,仍舊一如往常,鎖住程迦藍的美眸,壓迫感席捲了整個房間。

隔空對峙,熾熱亦能夠灼傷人的火花即刻泵裂開來,彷彿要將人燙傷。

“所以,餵飯”

“是報酬。”北冥瞮接過話極其自然地回答。

程迦藍:“。”

“咔。”轉輪手槍出自北冥瞮的手,一切構造他自然熟悉,程迦藍握住槍柄,黑峻峻的洞口直指他的心臟。

“不怕我一槍崩了你?”程迦藍語調微揚。

“我餓了。”北冥瞮說得毫無情緒,眼眸深沉,其中情緒程迦藍沒有看明白。

男人胸口處的疤痕已然無法消除,肌膚並不平坦,使得槍口微動。

下一秒,靈活的長指穿進扳機內側,與程迦藍的指尖互相摩挲著,只是此刻,闇昧氣息並未徹底性壓制緊張的氣氛。

那可是扳機!不是按鈕!

這個瘋子!

“啪。”強勢將手槍奪回手中,程迦藍冷眼看著動作放縱的北冥瞮,半晌無言。

“瘋了?”她冷嗤。

聞聲,北冥瞮沒有心思回答,縈繞在鼻尖處的鮮香味道太熟悉,這是她的手藝,自己不會聞錯。

而且那槍裡沒有子彈。

他不信程迦藍察覺不到,這女人身上的謎團太多,前生他就已知曉,今世,他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將裝有小菜的餐盒推到程迦藍手邊,眼風掃過四周,最終在那雙筷子上定格。

有人伺候著,滋味自是美妙,北冥瞮食量不大,但今日吃得不少。

經過特殊處理的春捲入口生香酥脆,內裡卷著提前醃製妥當的肉粒,這是程傢俬廚的拿手好戲。

程迦藍當初也到些皮毛,炸這東西時,火候極為關鍵。

時間太趕,油溫頗高,其中不少濺到了程迦藍的手臂上,方才握槍的時候帶動了傷口,此刻有些痛。

“吃好了?”程迦藍冷哼,傲睨意味誰人聽了都會心生薄怒,畢竟,氣人她可是一把老手。

可惜了,北冥瞮那是什麼人?

豈會因為一句冷諷便動怒的角色,大飽口福後,那雙利眸中盡是愜意。

看得程迦藍險些沒能心梗。

“做好準備,最近你下廚的次數會很多。”北冥瞮說得溫吞,聽不出絲毫心虛之意。

“要不要我給你們署長打個電話,說明一下你現在的處境,要飯加蹭飯,說出去也好讓署長驕傲一下。”

話落,北冥瞮額兩側的青筋鼓動著,俊容如雨夜中的深海那般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