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微光散落,打在北冥瞮的寬肩上微微生輝。

只見男人手臂繃緊,胸膛快速起伏著,明顯是氣息不穩,北冥瞮死死按住手機在掌間,強行剋制住心底即將破殼而出的慾念。

無論何時,似乎只要程迦藍勾過手指,他北冥瞮就會繳械投降,他承認,自己從未掩飾過對程迦藍的久懷慕藺。

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令他萬般渴望,萬般瘋狂。

他北冥瞮,前生至死靡它,為程迦藍生,為程迦藍死,他們不是沒有過肆意縱歡的時候。

多少次,北冥瞮險些將自己的命折進那纖腰之下。

但,他心甘情願。

那時候,程迦藍窩在他心口腮暈潮紅,他疼她,寵她。

只是,北冥瞮從不敢設想自己在程迦藍心中佔據最重要的位置。

這個念頭,太奢侈。

至少,他熟知的程迦藍就像陣風,隨手一揚便可消失殆盡,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想握住,太難。

錚錚傲骨的女人,在誰面前都不會低頭,你威脅她,她便千百倍還回去。

睚眥必報,絕不服輸。

哪怕最終會喪命,只要能復仇,她就會傾盡一切。

半晌,北冥瞮從迷離的情緒中抽身而出,眸色漸漸變得清明,不遠處的沙洲自成一派美景,凝視良久,他轉身離開。

晝夜更替,亞馬遜烈日如焚,火輪升騰,灼光四射,封住了所有退路。

而遠在萬里之外的云溪城卻是月牙初上。

坐在輪椅上,蘭浮釧神情淡漠,很快,他眉頭緊蹙薄唇輕啟:

“出來吧。”

剎那間,蘭浮釧的臥室被團團包圍,幾抹暗影快速變動著,後頸的冰冷叫蘭浮釧手指微頓。

“你們想要什麼?”蘭浮釧神色未變,正欲談判。

“安靜些,你的命就能保住。”有人沉聲說道,聲音雌雄難辨,聯邦語說得極為晦澀,總之,聽得人寒毛卓豎。

聞聲,蘭浮釧心絃略微繃緊。

“你的動作讓人很不爽,他讓我告訴你,蘭家,可以有無數個,做事小心些。”說罷,幾抹暗影退散開來。

來去匆匆,好似根本不存在過。

重歸於平靜,但蘭浮釧卻突然緊張起來,這是血腥味!

將房燈開啟,地面上的四隻人手躺在地面上,沙土與血液相互交錯,在光潔的地面形成道道暗痕。

這是兩雙手,蘭浮釧很熟悉,他之前派出去的兩個探子很快便沒了蹤跡。

呵,想來對方早已經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