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迦藍,動怒對身體不好。”忽地,蘭浮釧似是意有所指地說著,也不知他是否聽到了。

程迦藍本欲脫口而出的話頓時嚥了回去,思緒被打亂,那縷怒火很快被澆滅。

正準備掛掉,程迦藍便聽到對面那道冷冽低沉的男聲響起:

“開擴音。”

話畢,北冥瞮指間的圓形名章正在飛速轉動著,利落穿梭在指縫中間,眉宇中那抹絲邪肆與暴怒被他完美壓制。

“秦隊,我還有事。”程迦藍略微無奈,眉頭抽動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開免、提。”此刻,北冥瞮聲音中攜著笑意,似是在調笑,但當中森冷程迦藍聽得分明。

“呵,我與朋友吃飯,怎麼,您也要審問一番?”程迦藍也是沒法子了,直接坦白。

程蘭兩家捏在一起力量絕對不小,至少,秦澤勵不能當著她的面惹到蘭家。

介時,她若公然與蘭家撕破臉,情況只會糟成一團。

聞聲,北冥瞮陰鬱至極的那張臉瞬時放晴,還算是知道分寸,明白主動與他坦白是大而化小,但主動自首麼......

這懲罰依舊要有。

況且,她程迦藍的朋友是誰都不要緊,唯獨蘭浮釧,不行。

約摸著兩分鐘後,程迦藍注意著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平靜得很,心絃立刻鬆懈下來。

“程迦藍,開擴音什麼事都沒有。”

......合著,她方才什麼話都白說了是吧,程迦藍簡直想要殺過去錘爆他的狗頭!

既然不接受自己的說辭,那為何最初不說?

玩她呢是嗎?

“怎麼了迦藍?”蘭浮釧自然一早便注意到程迦藍的異動,適時開口,像是在為她解圍,好像就是無心為之。

定睛看著程迦藍開擴音的手指,蘭浮釧仍舊氣定神閒。

“您好,迦藍在我身邊絕對不會有危險,請先生暫且寬心。”

蘭浮釧開門見山,他知道電話那頭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對程迦藍有意的男人。

至於是誰,他想,自己的猜測應當是對的。

“蘭浮釧?”北冥瞮尾音上挑,殺氣不禁外露,這聲音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是我。”蘭浮釧笑著回答,兩人好似在寒暄,聽不出隔空對峙的意味。

倒是叫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程迦藍有些尷尬,蘭浮釧並未看她,讓她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