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沒辦法責怪別人。

現實的情況,遠比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最壞的境況,還沒有到來。

想要度過面前這場金融風暴的企業,都不容易。

可若是順利度過相對短暫的難熬期,最晚也就是明年下半年,情況就會好轉。

對於礦業市場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又要迎來另外一波更加火熱的高行情,那上漲趨勢可以說是扶搖直上九萬里。

他並不在意眼前短暫的得失。

當他給盧晨義打去電話,知道海港鋼鐵應對眼前局面的做法,幾乎與朱有信的做法如出一轍之後,他也只是表示了理解,並沒有任何情緒。

盧晨義放下了電話,不禁長嘆一口氣:“李唐這個人值得深交!”

旁邊的助手連忙提醒:“盧董,立拓集團的全球銷售中心總裁亞歷山大,已經來了好一會兒,要不要現在見他?”

“你把他喊進來了。”盧晨義知道亞歷山大此番過來的目的,明知道自己這邊的做法,在法理上站不住腳,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見面。

畢竟他們雖說拒絕執行跟立拓簽訂的長協合同,但雙方的合作並沒有就此中斷。

他們海港鋼鐵,依然需要從立拓進口鐵礦石。

只是進口方式變了,或是降價,或是直接從現貨市場購買。

“亞歷山大!”

盧晨義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到位的,很是熱情的迎接。

看到亞歷山大旁邊的胡世坦,他對這個人的觀感不是太好,但還是主動伸手一握,“胡總也來了,好久不見。”

胡世坦在國內的鋼鐵行業,可謂是如雷貫耳。

地方上的鋼鐵企業領導人,親自到訪,都不一定能夠順利見到這位立拓的華夏區負責人。

不過海港鋼鐵規模巨大,基本上直接對話高層,倒也不用跟胡世坦太多打交道。

“盧董好。”胡世坦做人八面玲瓏,廣交好友,到哪裡都是座上賓。

不過在盧晨義面前,還是客客氣氣。

亞歷山大卻沒有耐心磨蹭下去,直言道:“盧董,你們已經連續拒絕我們的貨船靠岸和卸貨。你們這麼做,是在違反我們雙方簽訂的合同!”

果然,對方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們依舊在履行合同。”

盧晨義可不想背上違約的罪責。

即使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了,但嘴巴上不可能承認。

“就像你們立拓以往的做法一樣,根據鐵礦石的產量和運輸情況,合理安排交貨時間。”

他覺得自己的理由哪怕有些蒼白,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們也要跟根據我們自身的生產情況,合理安排鐵礦石的進貨量和進貨時間。你到我們港口和倉庫看看,那裡堆滿了鐵礦石。不是我們不想接受你們到港的鐵礦石,實在是沒地方放了!”

“可我聽說你們最近卻從現貨市場大量購買鐵礦石!”亞歷山大控訴道。

“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這種說法,肯定是謠言,故意抹黑!”

盧晨義義正言辭的表示否定,並且嚴正宣告:“不信謠,不傳謠!”

亞歷山大很是氣急敗壞。

可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