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建立冶煉廠,冶煉出粗銅或者精銅,才能運輸回到咱們國內。那麼這個協議,咱們籤的真就是喪權辱人!”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銅礦冶煉的產業大部分都在猛國,大部分油水就都留在了蒙過了,咱們可沒多少利潤空間了。”

“得謹慎考慮!”

不少人說到這裡,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

眾城礦業的主要股東中,李唐盛世控股公司、神夏集團、華金總公司、華鋁總公司、洛邑鉬業等,都沒有銅礦冶煉的業務。

到時候塔勒戈銅金礦的銅精礦生產出來,運回國內,必然是由武礦集團或者九江銅業、銅都有色集團這三家來接收、冶煉。

尤其是九江銅業和銅都有色,雖然佔股比例小,但在董事會上還是能夠說上話,也能夠接收到第一手的資訊。

到時候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們僅僅是賺取其中的冶煉加工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要是在猛國建立冶煉廠,別說他們不同意,恐怕有色金屬協會,以及主管部門都不會同意這樣的合作方式!

增值稅是稅收的大頭,不能全給猛國了!

牛福知道九江銅業、銅都有色這兩家企業在擔憂什麼,也沒有具體解釋。

現在會議還沒正式開始呢。

剛才的談論中,程牧野、崔明遠、賴向榮偶爾還搭腔一兩句,李興朝和陳景河全程是低頭看資料,看得全情投入,超然物外。

大家的議論聲突然緩和了一下,陳景河終於抬頭,黢黑的臉上,像是鄉間老農一樣的質樸模樣。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語調不高,但聲音深重道:“你們低估了這份協議對我們的價值!”

這話,無疑是對剛才馮思年、耿飛冉等人的質疑的強硬回擊。

紫色礦業、九江銅業、銅都有色這三家銅礦企業,現在儼然已經是國內銅礦領域的三駕大馬車!

他們在相互競爭,也在相互鞭策。

有一種誰也不服誰的勁頭。

紫色礦業顯然是後起之秀,要把老前輩踩在腳下,趁勢騰飛,別人也不會輕易讓路。

“陳董事長這是在批評我們呀!”馮思年揶揄道。

其他人沒有對兩人的言語給予置評。

兩家企業競爭如火如荼。

企業領導人見面了,當然也是誰也不服誰,這很正常,也並不妨礙大傢俬下的朋友關係。

陳景河沒有理會馮思年的挑釁,而是轉頭看向李興朝:“神夏集團在煤炭領域,屬於龍頭企業,李總對煤炭的瞭解,在座每一位,恐怕都不及李總。”

“陳董事長謬讚了。”李興朝呵呵一笑,“我們神夏集團確實在煤炭領域深耕多年,多煤炭開採,或者是煤炭的市場判斷,還是有自己一套準則。”

“李總對這個煤炭專案,怎麼看?”陳景河露出質樸的笑容。

“兩三年前我親自去猛國南荒省考察過這個專案,也跟猛國的相關部門有過合作的探討。”

李興朝對這個專案一點都不陌生,但還是微微嘆氣道:“當時只是初步探討了一下,並沒有更深入的去討論促進合作。”

“什麼原因沒談成?”陳景河好奇道。

“大家都知道,前幾年礦產的市場行情實在不太樂觀,尤其是煤炭產業,九十年代以來,基本上是虧損狀態。我們神夏集團尚且如此,其他小企業更不用說。”

李興朝經歷過煤炭產業最為黑暗的十多年,可謂是哀嚎遍野,“從當時的情況來判斷,市場方面不太樂觀。但不得不說,那裡的煤炭品質,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好!”

“我看了這份詳查報告,以及相關煤炭化探分析的資料,看起來確實很漂亮!”陳景河在資料裡找到了相關資料,印證了李興朝的話。

“猛國不是一個煤炭出口大國,他們第一第二大煤礦,都在庫倫市北方,靠近額登特銅礦。那裡的產的煤炭,每年產量兩三百萬噸,基本上都是供應給附近的發電廠。而那裡的發電廠,全都是為額登特銅礦服務。”

李興朝對猛國的煤炭,瞭解的很深入:“猛國在生產的幾大煤礦,基本上都是出產動力煤,發熱值大概是兩三千卡每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