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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向榮和崔明遠共同過來跟礦業協會會長劉義糠見面。

夕陽下,一棵樹,一片陰涼,一副象棋。

“你這馬後炮有點東西!”劉義糠這話也不知是表揚還是揶揄。

賴向榮反正自得其樂,端起茶缸又是一陣牛飲,一邊下棋,一邊述說著塔勒戈銅金礦專案目前面臨的情況。

崔明遠在一旁觀棋不語,不過對於專案的事情,也是偶爾補充幾句。

聊到最後,劉義糠都沒有下棋的心情了,拿起自己的“炮”,手舉半空,卻沒有落子,而是思索著賴向榮和崔明遠的話。

年紀大了,腦子不太好使,所以考慮問題比較慢。

慢歸慢,卻一點不糊塗。

他很快得出了結論,“猛國監管部門的做法,這是對我們將軍呀!”

“是的,他們就是在用您手裡的炮,對我們將軍!”賴向榮覺得這個比喻很恰當。

“猛國這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劉義糠直起腰,精神煥發,身上彷彿有看牆上戰場不復回的氣勢,“咱們華夏人,可從來不怕別人的將軍!”

“是的。”賴向榮點頭認同。

“你們這些晚輩,別丟骨氣。”

“我們沒怕,他們要打,我們奉陪到底!”

賴向榮一大把年紀了,被人稱為晚輩,實在是有些不適應。

不過在劉義糠面前,他們確實在年紀上小十來歲。

“你們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劉義糠算是看明白了,對面兩位大忙人,能夠來這邊跟他下象棋,就不是來休閒的。

“我們要在猛國和我國的口岸,打一個礦石貿易戰。”

賴向榮端著茶缸,也是氣勢凜然,“在這段時間內,我們會暫停跟猛國的礦石貿易。但是我們僅僅是幾家企業而已,我們不買礦石,國內就會有其他企業搶佔礦石。我們甚至可以預見,到時候猛國的銅礦石、鐵礦石有可能會有一定幅度的降價,這對於國內的一些礦石貿易商來說,是有不小的誘惑。”

“你們過來找我,是希望我透過礦業協會,制止國內的其他礦石貿易上,去爭搶猛國的礦石?”

“是的。”賴向榮點頭。

崔明遠直說道:“這場礦石貿易戰,僅僅我們幾家企業團結在一起,是遠遠不夠的!我們想要達成目的,必須國內的各大礦石貿易商,各大礦企、冶煉企業,通力配合!”

“我們需要大家的幫助!”賴向榮言語真摯,感情流露。

劉義糠捏著手裡的“炮”,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情,非同凡響,影響廣泛。

“塔勒戈銅金礦,新聞我都看了。”

他知道這個礦權的意義和重要性,不過透過礦業協會約束國內各大礦企,其實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畢竟礦業協會,只是一個協會,是一個公益性的組織,並不是權力結構。

“我只能給礦業協會的每一家會員發一個通告,至於每一家企業是否會遵照我們的指示去做,我們是沒辦法監督和約束的。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您甚至都不用發正式的通告,只需要讓人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口頭說一下就行。”

賴向榮也知道別人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義務付出一切,“我想,咱們國內的企業,都是具有民族大義的。如果他們瞭解了我們的難處,一定會給予我們支援。”

“行,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們。”

劉義糠把手裡的“炮”落了下去,笑道:“將軍!”

“劉會長棋藝精湛,已臻化境!”賴向榮達成了目的,很是高興,直接棄子認輸,“我輸了。”

“你們忙去吧,不用在這裡陪我這個老頭下棋浪費時間。”劉義糠也不挽留。

“多謝劉會長。”賴向榮眼看快到晚上飯點,也沒好意思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