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甚至握著李在強的手時間挺久,熱情道:“我跟李在強總工是有並肩作戰的革命友誼。”

“是。”李在強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張濤,也是有種故友相見的親切感,“我們第一次前往吐蕃省開展屈龍銅礦,在專案區下面的小鎮,碰到了張濤總工。地調局給我們提供了很多幫助,高原生活經驗,基本地質情況等,都給我們很多的指導。可以說,我們能夠找到屈龍銅礦,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完成的成就。”

談起屈龍銅礦,張濤不無遺憾,“我們一開始只想著尋找淺成熱液型礦床,找礦方向偏得很嚴重。其實屈龍銅礦地表出露的見礦點,我們也發現了,只是礦石特徵與我們尋找的淺成熱液型有很大差別,就沒有深入去開展工作。你們黔州省地質局還是厲害,剛去吐蕃省,就認準了斑岩型銅金礦。”

談起這些陳年往事,他確實替自己感到惋惜,對於屈龍銅礦,可謂是失之交臂。

“能夠找到屈龍銅礦,也有你們地調局的功勞。”李在強安慰了一下。

“正好藉著屈龍銅礦的話題,咱們直接來談談塔勒戈銅金礦專案吧。”

張濤早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主動示意李在強等人坐下來,“這個專案,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就發現了地表的見礦點。97年到最近,比和比拓也做了一些工作。這些資料,都是他們工作之後的成果。”

他早就拿到資料,瀏覽了不止一遍,甚至根據這些資料,做了初步的勘探方案。

在技術話題上,周振興和李在強很快進入狀態,拿起這些資料翻看起來。

資料本來都是外國文字,已經事先讓人翻譯了一遍。

“地表地質工作很詳細了,見礦岩石,礦體成因也有一定的猜測。”李在強一路看下來,已經對專案有大概的輪廓,“不得不說這些外國人做事還是很認真的,把該做的工作基本做了一遍。”

“正因為外國人在專案區做了詳細的工作,卻沒能取得太好的結果,所以,這個專案,對我們來說,才是巨大的挑戰。”

從接到這個專案資料開始,張濤並沒有任何輕鬆地感覺,也沒有因為有了前人的資料,就覺得這個專案變得簡單。

恰恰相反。

別人做了幾年的工作,卻沒找到什麼礦,這就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專案找礦潛力是否已經被挖掘殆盡?

他們重新投入資金、人力,怎麼取得突破?

在外國人詳盡的工作之外,該怎麼採取新方法、新技術,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礦?

這都是難以解決的難題。

“對啊。”

李在強不由得一陣心驚,詫異的望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李唐,“既然別人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外國人覺得這個專案區沒什麼潛力了,所以把探礦權轉讓出去。那麼,你們投入這麼大的資金開展這個專案,又有什麼依據呢?”

“莫非你們手裡有更加詳盡的,或者更加特別的資料?”張濤也是滿心好奇的望著李唐。

他們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李唐就是這個專案的發起人。

沒有李唐的牽頭,這個專案,就不會獲得這麼多大企業的青睞。

他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到底是哪一點,讓李唐如此看好這個專案。

看到大家紛紛投來目光,李唐連忙調整坐姿,端端正正,“我看好這個專案,說兩點簡單的理由。一,專案區範圍很大,兩百三十多平方公里,只開展了二十三個鑽孔,密度非常稀疏,很多地方還大有可為;二,我想黔州省地質局的地質前輩們恐怕已經在資料裡面發現了重要一點,比和比拓打鑽見礦的兩個鑽孔,岩心當中,銅礦石主要是輝銅礦……”

“輝銅礦!”

李在強其實已經注意到這一點,直接接過了話匣:“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來,比和比拓的鑽孔深度,僅僅打到了斑岩型銅礦體的淺部氧化礦石部分,並沒有打到下面的原生的硫化銅礦石!”

聽到父親這話,李唐一點都不意外。

在技術方面,不管是在任何時候,他都可以相信自己的父親。

既然父親已經說清楚了,他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張濤聽這對父子一唱一和,腦海中鬱結的想法,頓時豁然開朗,“也就是說,比和比拓的兩個見礦孔,並沒有打到真正的礦體?”